馬仲興這趟出門,劉春草倒是沒像上回那樣哭唧唧的抹眼淚。

她相公是去做生意,是被婆婆看重要重點培養的左膀右臂,她應該替自家男人高興才是。

只有一條劉春草還是堅持耳提面命的叮囑著馬仲興,絕對不許在外面拈花惹草搞三搞四。

這點其實不用劉春草提,楊梅也告誡過二兒子和乾兒子了。

不可否認,有些人談生意喜歡去些風月場所,一邊喝花酒,懷裡還得抱著個美人才能一邊談下去。

這樣的人,楊梅覺得對方就算再有能耐,可私德不修,也不能與之為伍。

楊梅在現代的時候,見證了不少乘著改革開放的春風混的風生水起的土鱉大老闆。

大老闆們掙到了錢,在外面花天酒地,看不順眼跟他一起熬過苦受過累的黃臉婆。

離婚還不捨得分家產,要讓家裡的黃臉婆淨身出戶,卻願意大把大把的在情婦身上砸鈔票。

這種狼心狗肺的土鱉,自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後面都破產倒臺了。

楊梅總結出一個道理,德行有虧不走正道的,終有一天會把憑運氣掙到的錢,再憑本事還回去。

所以,之前楊梅在家裡開家庭會議的時候,就嚴正的跟幾個兒子說了,她這個當孃的,眼裡揉不得沙子。

要是哪個兒子有了正妻後,還敢在外面胡天胡地的亂來,被她知道了,指定要打斷腿再趕出家門去。

至於時代背景之下,納妾合法這一說,跟楊梅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家是她說了算。

陳家有過了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的家規,在楊梅這兒,通通都沒有。

老馬家沒有皇位要繼承,女兒同樣是血脈的延續,不是非得兒子才行。

對這話觸動最深的人,是老大媳婦陳荷花。

一直以來,她便承受著沒能為大房生一個兒子傳宗接代的壓力。

如今,婆婆思想上的改變,態度上的寬容,讓陳荷花心口壓著的千鈞巨石,終於可以卸下來了。

不過,陳大姐私底下還是悄悄的跟陳荷花提了一嘴,讓她要小心提防著。

陳荷花對於大姐的提醒並沒太在意。

馬伯旺的為人,她作為枕邊人是再清楚不過了。

陳荷花不甚在意的對陳大姐說:“不會的,相公他不是那樣的人。”

陳大姐恨鐵不成鋼的說:“伯旺不是那種人,可防不住別人要算計呀!”

陳大姐心說,這又不是一個一夫一妻制的時代。

男人三妻四妾,那都是極為正常的事兒。

哪個地主老財沒有三五個妾室通房,都不好意思說他是地主。

馬伯旺和馬仲興兄弟倆雖然還不是地主老財,可也沒差多少了。

善水工坊如今生意做得如火如荼,銀子沒少掙,嫁進馬家,就是掉進了福窩窩裡,這輩子指定吃穿不愁。

就算是做妾,也差不到哪裡去。

陳大姐對陳荷花說:“伯旺長得也好看,高大健壯,肯定會有些不要臉的要撲上去。

荷花你可得長點心,多留意,別被人鑽了空子。”

陳大姐其實想說的是,自古以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馬伯旺是長房長子,妹妹荷花若是肚子不爭氣,沒能給妹夫生個兒子,日後,肯定會有其他女人要給他生。

到時候,妹妹和三個外甥女的處境就會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