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姑很喜歡家裡的小福寶,每天都要花點時間陪錦寶玩。

之前錦寶愛流口水,楊梅就打算給錦寶做倆圍兜。

何姑姑一聽形容就知道怎麼做了,主動把活計攬了過去。

這兩日何姑姑用細棉布尋隙給錦寶做了幾條圍兜,鎖邊很細緻,還在不摩擦到面板的邊角繡了幾朵小花。

“太太,這是我給錦寶做好的圍兜,您瞧瞧有沒有什麼問題。”何姑姑從籃子裡拿出圍兜遞給楊梅過目。

楊梅笑著接過來,仔細檢查完,向何姑姑道了謝,看錦寶在咬磨牙棒,當即就給小孫女圍上了。

“何姑姑,我晚些時候要去趟縣城,家裡幾個孩子,就勞煩你幫忙照看一二了!”楊梅說道。

何姑姑是陳二太太教出來的人,懂規矩,知禮數,知道不該問的事情不能問,嘴巴也很緊,做事還很周全。

楊梅這段時間跟她接觸,也在仔細觀察她,發現何姑姑確實是個得用之人,便也放心讓她幫著照看家裡的孩子。

“太太放心,老奴一定好生幫您照看著。”

楊梅聽她又在自己跟前自稱‘老奴’了,緊忙糾正她:“何姑姑,我跟你說過好多遍了,在咱家裡你我相稱便好,無須這樣謙卑。”

何姑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她是陳二太太的陪房,從出生開始就是為奴為婢的家生子。

就算她嫁人了,只要身契一日在主子手上,她生的孩子,也跟她一樣,會直接打上家奴的烙印。

這也是何姑姑不想嫁人生子的原因。

她自己的人生沒有選擇,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從出生之日就被套上無法自主的枷鎖。

雖然跟著陳二太太這個主子,沒受過什麼苦,日子也不難熬。

可奴婢始終是奴婢,是可以隨便打殺發賣的物品。

她在陳家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畢竟能給陳二老爺陳二太太這些主子做衣裳的,也不止她這一個。

只有來到善水村,來到楊梅家裡住下的這段時間,何姑姑才短暫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卑微的家奴。

她在這裡除了是女娃娃們刺繡啟蒙的師傅,還備受楊梅一家的尊重,何姑姑感到很溫暖。

因為楊梅著急要去縣城,所以,收拾好東西后,便讓馬幼薇去把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叫回家來。

一家人要開家庭會議,何姑姑便自覺的抱起了錦寶去外面遛彎去了。

楊梅坐在八仙桌上首,簡單說了下自己要去縣城的目的,希望倆兒子兒媳可以好好照看著作坊的生意。

馬伯旺聽說有人要算計自己秀才弟弟,臉一下沉了下來,“娘,您一個人去縣城我和仲興都不放心。

娘,您讓我們兄弟倆跟著您一塊兒去吧!”

馬仲興也緊忙表態:“是啊,娘,我和大哥陪您一起去。

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我們人多力量大,一塊兒出力,一準兒能把算計叔明的雜碎給揍得他親爹媽都不認識!”

楊梅白了老二一眼,哭笑不得道:“你們就會正面剛那一套。

都忘了娘跟你們說了遇事要沉著,要智取的話了?

娘自己去縣城就成,這回,把用在黃人渣身上的那一套也套用到算計叔明的那個人渣身上。

你們等著孃的好訊息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