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倆對過眼神,心裡全都門清。

“大嫂,明哥這事兒究竟是咋回事?”陳二太太一臉擔憂的詢問。

陳大太太拉著她往宅子裡走,一邊走一邊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給講了。

陳二太太雖然跟王志遠私下接觸不多,可她覺得王大人不是那種衝動的人。

紹明的試卷要真的被換掉,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怎麼可能讓馬秀才和馬娘子也牽扯其中呢?

“大嫂,王大人會不會另有部署?

我總覺得他不是這種會在明面上徇私偏袒明哥兒的人。

我實話說可能不會太好聽,但大嫂,你有沒有想過,王大人的官途跟明哥兒區區一個童生功名比起來,不可同日而語。

孰輕孰重咱心裡有桿秤,他自己作為當事者更明白箇中道理,不至於在這上面出這麼大力氣才是!”陳二太太一針見血道。

王志遠是陳大太太的外甥女婿,所以,陳大太太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感性佔據的成分更多,少了陳二太太的理性和通透。

此時聽了陳二太太的點撥,她頓覺醍醐灌頂,扭頭去看丈夫。

陳大老爺也覺得二弟妹的話說在了點子上。

“今天上午城中的學子們去縣衙圍堵,要求王大人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可王大人一直都沒有理會,這反應確實不太符合王大人的性格,有些反常了。”陳大老爺說道。

陳二太太聞言便越發肯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

她寬慰道:“那王大人肯定有後招。

大哥、大嫂,咱這邊什麼也別做,裝作不知,只需要耐心等著訊息便是。

對了,三弟和三弟妹他們呢?怎沒有看到?”

陳大太太忙應道:“三弟妹人有些不舒服,在院裡歇著,三弟在照顧著呢!”

陳二太太點點頭,說:“那我遲些再過去瞧她。”

......

陳紹明縣試第一的輿論發酵到第二天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全民公憤的考場舞弊問題了。

秦明豐翌日一早又集結了一大班被帶了節奏的學子們浩浩蕩蕩的上街遊行,一路從城門來到縣衙問王大人討要公道。

這些學子中不乏有些被當成槍使的衝動無腦之輩,此刻正化身正義的使者,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衝鋒陷陣。

他們言辭激烈,唾沫橫飛,慷慨陳詞。

希望縣令大人能明是非,還所有參考學子以公平,取消陳紹明的縣試成績,並且禁止他繼續參與後面的府試。

王志遠聽了師爺的稟報後,仍然不予理會,大有‘讓子彈再飛一會兒’的那股子氣定神閒。

臨近中午的時候,學子們口乾舌燥,身心疲乏,都快鬧不動了。

這時候,一品居酒樓的掌櫃,親自帶著小二給這些維護正義的學子們送來了熱騰騰的飯菜和羹湯。

這一善舉贏得了學子們的交口稱讚。

相反的,陳家的德運酒樓則遭受了大家的一致唾棄。

很多學子表示,日後絕對不會踏入德運酒樓消費幫襯。

黃大少聽了底下人的回話,心情極好。

他問小廝:“知府大人什麼時候能到縣城?”

“應該快了,等梁知府一到,王縣令怕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小廝知道自家少爺喜歡聽什麼,順著他的話討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