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內負責巡邏監考的巡場官總共有五名,被王志遠傳喚過來後,便各自說了自己負責巡場的區域。

長臉巡場官正好是負責陳紹明那一片的。

王志遠問他:“十六號考棚的考生,你巡場時可有印象?”

長臉巡場官愣了兩息,仔細思索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卑下對那考生印象挺深刻的。”

王志遠哦了一聲,調整了下坐姿,好整以暇地追問一句:“如何深刻法?說與大家聽聽!”

長臉巡場官拱手回道:“卑下巡場經過每個考棚的時候,基本上考棚裡的考生無一例外,都在埋頭做題。

只有巡到十六號考棚的時候,發現十六號考生是個異類。”

這話不僅讓王志遠將目光聚焦到長臉巡場官身上,就連其他的閱卷官也都伸長了脖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長臉巡場官不慌不忙的繼續道:“卑下見他將筆擱在一邊,單手托腮,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因為當時幾乎整個考場就只有他是這應考的態度,卑下就多看了他幾眼。

那十六號考生也望了出來,跟卑下對視了幾息。

後面卑下也沒近前去打攪,就去巡別處去了!”

長臉巡場官這番話,讓王志遠臉色微微一變。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倒是那高姓閱卷官開口了。

“大人,看來這個陳紹明確實是交了白卷了。”

王志遠眉頭深鎖,薄唇緊抿著。

他在思索著這個巡場官所言的可信度。

然而這個時候,長臉巡場官似乎十分詫異高姓閱卷官的話,聲音分貝不自覺的拔高了:“什麼?

高閱官,你說十六號考生交的是一紙白卷?”

高姓閱卷官點頭稱是。

長臉巡場官忙擺手說‘不可能’。

王志遠挺直了腰背,目光灼灼地盯著長臉巡場官問道:“不可能什麼?”

長臉巡場官回道:“大人,考試結束後,是卑下負責收集考卷的。

當時卑下從一號考棚開始收,來到十六號考棚的時候,才發現之前是卑下誤會那位考生了。

原來卑下當時隔著一段距離,沒看清楚,原是那考生作答完畢後,在考卷上面覆了一張白紙,卑下才誤以為他沒做題。

卑下收十六號考生卷子的時候,明明白白的看見了,他的考卷上所有題目都是做滿了的。

只是卑下知道考場有考場的規定,沒敢仔細看他考卷上的內容,匆匆收了考卷後,就直接去了十七號考棚。”

長臉巡場官的話讓王志遠精神一震。

畢竟,他的話若是屬實,那麼陳紹明就洗清了交白卷的嫌疑。

然而,閱卷官們卻不同意這個說法。

他們紛紛向王志遠表示他們看到的考卷就是空白的。

負責閱卷的高姓閱卷官也言之灼灼的表態,他跟十六號考生陳紹明根本不認識,不可能換掉他的考卷。

而且送上來的考卷都是提前就糊好名字的。

他們誰的筆跡也不認得,所以,也沒理由在哪個考生的考卷上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