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師爺見楊梅竟然能指揮一頭狼行事,心驚不已。

他白著臉,氣勢稍顯不足,“馬老婆子,你縱狼行兇,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

楊梅不鹹不淡的問他:“苟師爺怕不是搞錯了吧?

你剛剛可有聽我指揮糰子去撲咬黃少爺?

分明是黃少爺欲動手傷人在先,糰子護主心切正當防衛在後。

苟師爺怎能顛倒黑白,說小婦人縱狼行兇呢?”

“你......”

苟師爺氣結,壓抑著想要咆哮的衝動控訴道:“若不是你故意揭短,能讓黃少爺氣得當場失控?”

“怪我咯?”楊梅撇嘴道,“這樁醜聞本就人盡皆知了,他敢做怎就不敢當了?

小婦人沒記錯的話,黃少爺可是親自登府報向所有人承認了這樁醜聞的。

他都自爆了,怎還不許我們提了?”

村長立即附和道:“就是這個理兒。

黃少爺的醜聞人盡皆知,他要是怕被人議論,怎還要出來拋頭露臉,乾脆窩在家裡算了。

咱也不可能專門跑到黃家大宅去看他的笑話。”

“就是就是,這可是善水村,我們自家的地盤,還不興我們有個說話的自由了?”馬老三接道。

其他村民也都七嘴八舌的應和起來,直接把苟師爺堵得無言以對。

他氣得頭頂都快要冒青煙,使勁兒平復了下心情,總算想起自己此次前來善水村的目的。

“言歸正傳,某此次來是為了大棚種植和發芽苗的技術。

馬老婆子,方子是知府大人準備獻給朝廷,獻給皇上的,這是大義之舉。

你就是不為了你自己,也得為馬秀才考慮考慮。

將來馬秀才科舉入仕,要是被人知道他有個鼠目寸光,只知肥自己肚腸,卻置天下民生於不顧的親孃,可是一個大大的汙點。

你當真忍心他被千夫所指?”苟師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教道。

楊梅都要笑死了。

她擺著手說:“苟師爺你言重了。

小婦人只是區區一介女流,縱是鼠目寸光,也不至於能左右到天下民生。

不過你剛說大棚種植和發芽苗菜的技術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獻給朝廷是大義之舉,這點,小婦人還是認同的。”

見楊梅語意明顯鬆動了,苟師爺還以為是自己拿捏馬叔明的那句話成功威脅到了對方,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得意。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那現在你便把方子交出來吧!”苟師爺攤手索要。

楊梅笑盈盈的說:“遲了。”

“什麼意思?”苟師爺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婦人雖鼠目寸光,可小婦人有幸有個目光深遠又心有大義的秀才兒子。

年前大棚種植和發芽苗菜的技術取得成功後,我兒叔明便將方子送去了縣衙交給縣令王大人,將之獻給了朝廷。

縣令王大人可是親口說了,這方子是我們善水村獻上去的,一定會俱實上報給皇上,絕對不貪不昧說成自己的功績。

王大人人品高潔,是朝陽縣頂頂好的父母官,小婦人把方子交給他,放心!”楊梅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