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荷花原本也是欲言又止的,見小叔子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忙不迭跟著點頭附和:“娘,小弟說的對,肯定是那不要臉的黃家乾的。”

“是他們家乾的,又如何?

大昭並沒有哪一條律例規定,不能跟風抄襲裝潢,不能跟風賣類似的產品。

他們的做法並不犯法,咱也拿對方怎麼樣。”楊梅斂容,跟兒媳和小兒子說這話的同時,也在暗自調節著自己的情緒。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日的不是麼?

就算沒有黃家,也會有李家、趙家、王家......

既然別人要來挑釁,那就戰啊,誰怕誰?

“季禮,娘和你大嫂帶著大妮去衙門聽審,你便去東市那邊轉轉,打聽一下情況。”楊梅交代小兒子。

馬季禮在墨趣書坊做事,日常都住在縣裡,對東市那邊的情況,自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爽快應下了,將娘和大嫂侄女送到衙門口,就駕著騾車直奔東市。

楊梅和陳荷花、馬大妮三人來得及時。

縣令王大人正準備要升堂提審陳老婆子,看到婆媳三人進來了,便示意她們先在公堂邊上旁聽,一會兒有需要,再讓他們上堂回話。

楊梅欠身行了一禮,帶著陳荷花和馬大妮尋了個位置站定。

公堂肅穆威武,陳荷花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拘謹又害怕,一直低著頭,有點不敢去看公堂上端坐著的青天大老爺。

隨著一聲聲‘威武’的升堂聲,蓬頭垢面的陳老婆子被衙役押了出來。

路過陳荷花身邊的時候,眼神呆滯的陳老婆子眸底忽然閃過一道精光,掙扎著要朝陳荷花撲過來。

“荷花,閨女,你救救娘。

娘知道錯了,娘就是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那樣的混事,你原諒娘這一回。

娘保證日後一定不會再犯,你跟大人說說情,饒了娘,娘不想坐牢,嗚嗚嗚......”

陳荷花條件反射的護著大妮往後退。

楊梅眼看著陳老婆子的手指要抓到陳荷花身上了,緊忙上前一步擋在兒媳和孫女面前,一把將陳老婆子推了開去。

身後有衙役穩穩扶住了她,陳老婆子只是身形踉蹌了一下,並未摔倒。

她目光怨毒的望向楊梅,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這老貨教唆我閨女女婿,是你讓他們不敢孝順我們二老,連她唯一的弟弟都不敢拉拔。

我老天拔地的養大一個閨女,把她嫁給你們老馬家,你這摳搜的老貨就是這麼報答我們老陳家的?

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才跟你這種人做親家。

楊梅,活該你早早就死了男人,活該你年紀輕輕就守寡,你就是缺德,缺大德該的!”

陳荷花被自己老孃的口出狂言驚得臉色煞白。

她拉著大妮從楊梅身後走出來,梗著脖子衝陳老婆子喊道:“娘,你說夠了沒有?

明明是你犯了錯,你為什麼要把責任都推到我婆婆身上?

你總說你老天拔地養大我們姐妹不容易,事實上,我們才是被你從小到大奴役剝削的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