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們見了馬大娘,一定繞道走!”黃斑牙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

宋小刀收回視線,吐出一個字:“滾。”

黃斑牙幾個忍著不忿,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窸窸窣窣一下就跑沒影了。

宋小刀將地上的大包挪到路邊去,這才朝著楊梅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馬大娘,你沒事吧?”宋小刀那雙銳利的瑞鳳眼此刻噙著淡淡的笑意,黑而深邃的瞳孔,映著光。

楊梅對於幫助了自己的人,不吝笑意亦不失禮貌:“我沒事,剛剛多謝宋小兄弟出手相救。”

“大娘不必客氣。

要說謝,在下也要跟大娘你道一聲‘謝謝’。

大娘之前跟季禮說的那番話,季禮後來也講給我聽了。

我三歲就喪母,所以,也沒有娘會跟我說那樣的話......”宋小刀看著楊梅說出了心裡話,不知為何,很快就又低下了頭。

楊梅剛剛都捕捉到了,宋小刀眼裡的羨慕如此明顯。

他三歲就失去了母親,所以,他也是很渴望著母愛的吧?

老話說,寧跟乞丐的娘,不跟當官的爹。

由此可見,母親的角色在孩子的童年中,遠比父親要重要的多。

楊梅看原書的時候,宋小刀只是一個拉著炮灰配角墜入深淵的工具人,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點。

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鮮活中還帶著幾分痞帥的少年郎。

楊梅能明顯的感覺到前後的三次見面,在這個少年身上發生的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賭桌上熬紅了眼的二流子了。

雖然身上的衣裳仍然陳舊,還有扛大包時蹭出來的汙漬,但精氣神,好似完全不一樣了,特別是那雙眼睛,乾淨又明亮,特別的好看。

楊梅的嘴角慢慢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如果她的那番話不僅能拯救自己小兒子馬季禮,還能把一個失足少年拉上岸,那她會很高興,從內心深處感到快慰。

“你認同大娘的話,自己願意做出改變,大娘很開心。”楊梅一臉認真的說。

宋小刀抬起頭來,也彎了彎唇角,笑道:“我們兄弟幾個現在不逞英雄了,我們在鎮上的得利米業扛大包,靠自己的本事掙錢。

大娘,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我希望能......”

楊梅以為宋小刀是希望能跟馬季禮再做回‘兄弟’,沒等他將話說完,便點頭道:

“只要你和季禮走的不是背道而馳的路子,大娘不會再攔著你們私交。”

宋小刀抿唇一笑。

但他不準備解釋了,反正說出來,馬大娘估計也會挺奇怪。

他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同?

為什麼呢?

馬大娘是季禮的娘,又不是自己的。

她憑什麼要來認同自己呢?

宋小刀問楊梅:“馬大娘要去哪裡?我送你們。”

“不用客氣了,我們去肉檔取下裝豆腐的木板槽和木桶,這就準備回村裡了。”楊梅道。

猴子揉著還隱隱發痛的鼻子吃驚道:“豆腐?原來這兩天大家都在說的豆腐是馬大娘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