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幾個村婦其實私下裡討論過工錢的問題。

以她們對原主馬老婆子的瞭解,就她那摳搜勁兒,她們猜測工錢不會給太高,最多也就五六文一天。

村裡有漢子去鎮上打過短工,給人扛大包乾苦力,一天下來也就是這個價錢。

事實上,要不是這會兒是農閒,她們左右無事可做,也沒想過要來幫馬老婆子幫工做豆腐。

但楊梅方才說一天能給十文錢,這大大出乎了她們的意料。

“秀才娘,一天十文錢,這是真的嗎?”王氏仗著跟楊梅熟一點,第一個站出來確認。

楊梅笑盈盈點頭:“當然是真的。

不過有些醜話我可說在前頭了哈,大家聽完覺得能接受,咱再接著談。

來我們豆腐作坊幫工,不得對外透露豆腐的製作流程,不得洩漏豆腐方子。

為了確保我們雙方的權益,我希望我們能籤一份契書。

咱也請村長做個見證,白紙黑字把條件都寫清楚。

如果有誰簽了契書卻違反了規定,將我們做豆腐的方子洩露出去,我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好說話。

到時候,我會一紙訴狀遞到縣衙門去......”

楊梅這‘醜話’裹挾著滿滿的威脅,當即就有一名村婦打了退堂鼓。

“秀才娘,你說得太嚴重了,這十文錢,我掙不起!”

說完,這村婦縮著脖子,腳底抹油跑了。

村長一臉尷尬,努力端著一村之長的架勢問剩下三個村婦:“你們還有誰沒想清楚的?

要是不能做到守口如瓶,就趁早走人,把機會讓出來給其他人。”

王氏緊忙表態:“村長,秀才娘,守口如瓶不對外洩露豆腐的方子,這個我指定能做到的。

就是別人能不能,這我們也不好替他人保證啊!”

“嘿,馬大腳家的,你這話是啥意思啊?

你能保證不洩露,難道我們就是長舌婦管不住嘴的人?”另外一名村婦不樂意了。

王氏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村長輕咳了一聲,插話道:“約束好自身,管好自己的嘴就行。

另外,伯旺娘剛剛也說了,需要你們都籤一份契書。

這東西按下手印了,可不能出爾反爾。

你們要是想清楚了,我就給你們當個見證。”

王氏笑呵呵的說:“秀才娘,我這裡沒意見。

就是你看現在週三虎家的走了,要不,把缺口留給我弟妹春花?”

剛剛站出來反駁王氏的村婦氣的跺了跺腳,她又比這個王氏遲了一步,就這麼丟了個掙錢的名額......

楊梅同意了,讓王氏回去把羅春花也叫過來。

等待的當口,楊梅就讓閨女馬幼薇替自己起草了一份契書,將僱傭雙方應該承擔的義務和責任,都白紙黑字的寫清楚了。

羅春花和王氏過來後,意思意思看了眼契書,看其他人都按手印了,也沒遲疑。

有了這份契書約束著,楊梅放心多了。

古人的思想比較傳統守舊,這種需要按了手印的文書,他們是很謹慎且畏懼的。

要知道,幹了壞事被抓上公堂受審的囚犯,最後認罪的時候,那都是要簽字畫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