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端茶送客。

黃老爺和黃大少也是有眼色之人,見狀便主動提出告辭。

王員外微一頷首,指著二人帶來的厚禮道:“東西二位還是帶回去吧,老夫閨女所受的委屈,不是這些東西就能彌補的。”

黃老爺:“......”這是嫌太少還是咋地?

黃大少努力擠出一絲快要維持不住的微笑,拱手道:“王員外,令嬡所受的委屈和傷害,確實不是這些俗物能彌補得了。

這些也不是特意送給王小姐的補償,而是小侄與父親登門拜訪該有的禮數。”

王員外似乎對黃大少的說辭很是滿意,叫來管家親自送黃家父子出府去。

父子倆上了馬車後,臉色都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些年來,因為得利商行背後有知府大人撐腰,在錦州府各項產業的投資發展都很順利。

黃老爺還有望被錦州府商會推選為下一任的會長,這讓黃老爺一度春風得意,走路帶風,到哪兒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像今日這般伏低做小,還被冷言冷語的待遇,黃老爺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只覺得一張老臉都無處安放,憋屈得很!

“這個小畜生是專門來討債的!

老子今日的臉皮不僅被揭了下來,還被按在了地上狠狠摩擦。

一旦府報登出來,叫我日後如何在商會里抬起頭來做人?!”黃老爺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回鎮上再去把黃灝駿拎出來胖揍一頓。

黃大少也氣得不行。

但他覺得導致今日局面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背後設計了他弟弟的那些人。

這兩日他仔細琢磨了事件的本質,發現他把問題看得太表面了。

“爹,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已經不是灝駿和馬老婆子之間的個人恩怨問題了。

您也是知道的,灝駿原本也是想要跟這個馬老婆子好好談合作的。

可惜這個馬老婆子不識抬舉,非但不給灝駿臉面,還主動投靠了陳家,分明就是存心要與我們黃家作對!

爹,兒子懷疑灝駿那天晚上中招,背後說不定還有陳家的手筆在其中。

您想,灝駿此番出事了,對咱得利商行的影響有多嚴重?

咱商行的名聲受損,在百姓們心目中失了口碑,是誰獲益最大?”黃大少眯著眼分析道。

黃老爺頷首認同,“灝天你說得沒錯。

這件事,陳家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們下手害灝駿的嫌疑是最大的。

來福客棧那邊,說不定就有陳家的人。”

“爹您說的是,灝駿身邊的人,全都不能用了。

但有一個叫馬富貴,倒是可以留著。

兒子查過這個馬富貴,這廝與馬老婆子家結過仇,且又是善水村的村民,身份上有天然的優勢。

這廝若是能攏絡著為咱所用,日後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黃大少說。

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黃老爺還不太放在心上。

他更關心的還是要如何反擊對付陳家的算計。

“灝天,覆蓋流言的最佳方式就是製造一起新的、更具噱頭的流言。

陳家這麼算計你弟弟,咱得好好給他們回份大禮才行!”黃老爺磨著後槽牙道。

黃大少:“爹,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