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人啊?老孃生你有啥用?

你婆婆和相公當著你的面這樣欺負你娘和弟弟,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陳荷花被打的頭都偏到了一邊去,她眼淚順著鼻樑滾落下來,倔強的咬了咬牙。

她抬眸去看一臉擔心的馬伯旺,而後,越過了丈夫的身影,視線對上了婆婆的眼。

楊梅面無表情,內心卻並不平靜。

她之所以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就是想看一看陳荷花在面對如此待她的親孃時,是否還會軟弱退讓,委屈求全,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陳荷花看不出婆婆的想法,但她好像又能從婆婆身上感受到了鼓舞的力量。

陳荷花忽的笑出了聲。

“死丫頭,你笑啥?”陳老婆子罵完,還想再補一巴掌。

這一次,不是馬伯旺,也不是楊梅上來攔著陳老婆子了。

是陳荷花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反抗自己的親孃。

陳荷花用力握著娘扇過來的手,隨後,重重甩了回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屋裡響起。

陳荷花張了張嘴,她沒想到自己剛剛只是要甩開親孃的手,不知怎的,就甩到了陳老婆子臉上去。

她就算覺醒了,知道反抗了,也絕沒有大膽到敢甩親孃耳刮子的份上。

陳老婆子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起了大腿準備哭天搶地。

陳荷花白著臉對馬伯旺道:“相公,我不想見到他們,你把他們轟走!”

楊梅彎了彎唇角,轉身出了房間。

很快,她就在牆根邊上拿來了一把笤帚,直接遞給了馬伯旺。

馬伯旺遲疑著接過來,拿著笤帚生硬的打在陳鐵柱身上。

陳鐵柱滿屋子亂躥,嗷嗷叫著‘娘救命’。

大房屋裡雞飛狗跳的,在廚房裡吃著午飯的馬叔明忍了又忍,額頭已有青筋凸顯。

馬季禮則恨不得趕緊把碗裡的飯扒完,好去大哥屋外看看熱鬧。

可惜他那顆八卦的心要落空了。

馬伯旺手裡的笤帚這會兒已經到了楊梅手裡。

她下手可不會彆彆扭扭抹不開,一笤子下去,不拘拍到哪裡,像趕蒼蠅似的,直接將陳家母子轟了出來。

“楊梅,你別太過分,好歹我是你兒子的丈母孃,你咋敢這樣待我們?

就不怕我到處宣揚你做的這些失禮的事情嗎?”陳老婆子一邊躲一邊喊。

“我怎麼不敢?

老孃打你們還需要看時辰?”楊梅一邊拍一邊趕,一路把陳老婆子和陳鐵柱都拍出了院門。

劉春草和馬幼薇站在院子裡,看得是瞠目結舌。

楊梅關上院門後,直接將笤帚往牆根一扔,拍了拍手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以後像陳老婆子這樣的人上門來鬧騰,不用客氣,直接打出去,曉得不?”

劉春草嚥了咽口水沒敢接話。

馬幼薇則高高興興的上前挽住楊梅的胳膊,笑道:“娘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