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男子再次來到羅無缺跟前,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寨子裡有規矩,不能讓外人進去,請您相信我,我親自去辦好,把女嬰送出來。”

金彪質疑道:“你不會……”

但羅無缺打斷道:“行,我們就不進去了。”

對方感激地點頭,帶走那個女人匆匆去了。

一些受傷的人掙扎著起身,也回去了。

沒多久,大批婦女衝出來,目光不善的看著大家,但沒有說什麼,抬著受傷的人也返回寨子去了。

老人沒有走,坐在地上盯著羅無缺。

金彪的火氣上來了,就要上去呵斥幾句。

羅無缺拉住,搖搖頭,不想再節外生枝,沙司已經死了,孩子也找到了,寨子裡的其他人和這事無關,犯不著。

大半個小時後。

年青男子抱著個小箱子過來,箱子用一塊黑布遮蓋住,解釋道:“時間隔得太久,只剩骨頭了,不過,我仔細數過,一塊都沒少。”

羅無缺示意金彪接過去,低聲說道:“聊幾句?”

對方點頭,有些激動起來,見羅無缺朝一邊走去,趕緊跟上。

兩人走遠了些,來到一棵大樹下。

年青男子情緒激動起來,看看身後,不見有人跟來,雙腳一靠,胸脯一挺,目光狂熱地打敬禮,一邊說道:“大人,鎮北軍第三軍團,第六山地師三旅774團退役參謀霍山向您報道,請指示!”

“劉倫斌的團?我怎麼不認識你?”羅無缺驚訝地問道。

“卡澤山一戰,我帶著一營戰士血戰一個月,幾乎打光,被授予磐石營稱號,戰後,我在野戰醫院躺了一個月,師長論功行賞,覺得我還有點指揮能力,加上傷勢未能痊癒,無法繼續勝任一線戰鬥任務,就調任團部擔任參謀,一個月後,家裡出事,加上傷勢遲遲不見好,就退役了,鎮北軍百萬大軍,大人又日理萬機,不知道正常。”

“原來是你,磐石營這個稱號還是我起的名,後來和大荒連連戰鬥,把這事給忘了,這是我的失職,家裡出什麼事了,現在怎樣?”

“阿爹打獵的時侯糟了狼群,阿媽一個人沒人照顧,去年也去了。”霍山說著神情一黯,一股哀傷流露出來。

“節哀,家裡還有誰?”羅無缺岔開話題。

“阿媽重病,眼看著不行,寨子里老人說取個媳婦沖沖喜,或許能好,最不濟也能讓阿媽安心上路,就結了婚,現在一家三口,謝大人關心。”

“委屈你了。”羅無缺感慨道。

“不委屈,和戰死的兄弟們相比,我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多了。”

“是啊,和大荒一戰,咱們鎮北軍損失太大,你起碼有口吃的,還有些退役的兄弟到了地方不適應,找不到工作,過的也很苦。”羅無缺說著想起了老班長唐傑,像唐傑一樣的人又不知還有多少?

身為一軍之主,羅無缺心中有愧。

情緒,莫名的低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