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公子?重樓公子?妾身再給你斟酒!”一位面容姣好的教坊司女子,拿著酒壺,想要給姬重樓倒酒。

酒壺裡是神仙醉,凡人是不能喝的。這些教坊司女子喝的都是普通的酒,只有林淵和姬重樓才喝神仙醉。

姬重樓在跟林淵熟識之前,哪裡來過教坊司這種地方?別說喝花酒了,就算在姬家的宴會上,他喝酒也是淺嘗輒止。

姬重樓平時的生活極為自律,他從四歲就開始學識字,六歲開始修行,這二十多年人生,絕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修行和歷練中。

因為很少飲酒,姬青梧的酒量很差,凡人釀製的酒他喝起來倒也沒什麼,可是這神仙醉,他著實有些扛不住。

實際上,這些天,姬重樓雖然是為了家族未來而墮落,但在墮落放肆的過程中,姬重樓確實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快樂。

尤其喝醉了之後,什麼姬家逐漸衰落的擔憂,什麼自己為何不是絕世天才的苦悶,統統一掃而空。

這種不用面對枯燥的修煉,不用面對無盡的煩惱,腦袋徹底放空,盡情享樂的感覺,是姬重樓以前從未體驗過的。

有的時候,他甚至都在想,人生苦短,縱然努力修行,也不一定就能長生久視。

說不定他就會在某次秘境歷險中死去,又或者在與其它修士的爭鬥中隕落。

還不如去到凡塵,夜夜笙歌,美女佳釀,風流倜儻,快快活活地過它個兩三百年。

每每產生這種念頭,姬重樓都嚇得一個機靈,趕緊在心中默唸姬家祖訓,把自己想要墮落的想法給驅逐出去。

不過今天,姬重樓實在喝得太多了,以至於這個念頭都沒能產生,他都已經喝得意識模糊了,卻還是拿著酒杯,讓那教坊司女子往其中斟酒。

“重樓兄,今日你我暢飲,實在太盡興了,不過重樓兄你好像喝多了點,該回去休息了,明日還能繼續嗎?”

林淵也喝了不少,不過他還是清醒的,主要原因是他修煉《人慾經》,在浴火池中,林淵見多了紛亂的幻象,也經歷了不知多少次心魔的洗禮。

修煉《人慾經》,本來就是矛盾的,一來《人慾經》要求縱慾,二來《人慾經》要求不能真的縱慾。

既放縱慾望,但又不能被慾望支配!

放縱慾望,是為了強大自己的心魔法相,提升《人慾經》的修為,然而一旦被慾望支配,那修煉者就會成為慾望的傀儡,那就不是練功了,而是真的墮落,前功盡棄。

“不……不多……”姬重樓醉醺醺地,他吧唧了幾下嘴唇,含糊地說道,“明天……繼……繼續……嗝!不見不散……嗝!”

看到姬重樓這個樣子,那教坊司女子眼睛動了動,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喜色。

林淵周圍鶯鶯燕燕,她也插不進去,但這姬重樓就不一樣了,姬重樓二十出頭,長相英俊,氣質出塵,對這樣的俊秀男子,她早就動了心思。

平時她伺候的男人,大多醜陋不堪,哪裡有人能跟姬重樓比?如果能把姬重樓拖回自己的房間的話,還是可以盡情把玩享受一番的。

“林公子,既然重樓公子喝醉了,妾身就扶他上樓歇息了。”

姬重樓也就勢搭在那教坊司女子的身上,一副任人擺佈的樣子。

林淵不禁莞爾,這女人還想撿屍?想什麼呢!

這姬重樓應該也是元陽之身,雖然他修煉的功法未必對元陽之身有要求,但也不可能讓這教坊司女子取走了他的元陽。

“重樓公子有僕從候著呢,應該用不上你伺候。”

姬重樓帶了兩個僕從出來喝酒,這兩人還有修為在身,大概也是存了自己喝醉後,讓僕從照顧自己的心思。

姬重樓顯然懂得男孩子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好自己的道理。尤其喝醉酒什麼的,實在太危險了。

兩個僕從立刻走過來,一左一右地站在姬重樓身前。

“公子,你喝多了。”兩個僕從想要去扶姬重樓,然而卻被姬重樓一把推開,他反過身來,一直往那教坊司女子身上掛。

兩個僕從無奈,只好強行把姬重樓給帶回去了,那教坊司女子幽嘆一聲,臉上頗為惆悵。

可惜啊,多好的一顆白菜,然而吃不到嘴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