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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塊破布和木頭搭成的簡陋帳篷裡,躺著個瘦弱無比的中年女人。

蒼白的臉色和宛如破鑼的呼吸聲,證明著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有多糟糕。

這時,一名面板黝黑、滿臉灰塵的短髮少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手裡端著一個不鏽鋼碗,裡面裝著黑乎乎的濃稠液體,撒發著古怪的味道。

這是用陳年老鼠乾和一些碎草根、木屑熬製的,味道和賣相都很不好,但至少它沒有毒,還頂餓。

“媽,吃飯了。”

白玲跪坐在地上,將母親扶了起來,隨後準備喂她。

但白玲的母親卻撇過了頭,語氣虛弱道:“不用在我身上浪費什麼了,小玲你別管我了。”

她的表情充滿了憐惜和自責,眼中滿是淚水。

“你爸走了,剩我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我這病根本沒條件治好,活著也是個拖累。”

而面對母親的話語,白玲卻顯得極為不耐。

她暴躁的喊道:“張麗,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跟我磨嘰這些廢話,我不可能丟下你的,能不能別再說沒用的!”

她的態度其實可以理解。

父親一個多月前剛死,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被變異體摧毀,她們母子顛沛流離一個多月,勉強算是活了下來。

可這個時候,母親又染上了嚴重的風寒,高燒一直不退。

這些突然而又接連不斷的打擊讓只有十五歲的白玲不堪重負,卻只能咬牙堅持。

她絕不會拋棄媽媽,這是個根本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但白玲的母親卻知道,在這麼下去,白玲只會被自己拖累死。

一個多月了,她們娘倆沒有任何進項,全靠逃跑時從家裡帶的那些儲備的肉乾。

這麼多天下來,哪怕娘倆加起來每天就這麼一小碗,也早已到了要吃光的時候。

白玲尚且年幼,又從未乾過拾荒的活,白母真的不知道女兒接下來該怎麼活下去。

而這時,一道囂張的聲音從帳篷外傳來。

“我說小玲兒,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說你就跟了哥哥吧,到時候保證你吃喝不愁。”

白母聞言臉色一變,她聽出了這個聲音。

這人是附近某個小避難所的頭領,一名強化系的異能者,這次過來是為了和商堡買賣一些東西的。

結果,卻正好紮營在了他們這些人的附近,還看上了白玲。

白玲出去再次打發走他們,回來後繼續想要喂母親吃飯。

白母靠在木架上,神色憂愁道:“小玲,你還是走吧,那幫人盯上你了,早晚是要動手的。”

“媽,這事兒你就別管了。”

“我怎麼能不管,都是我拖累……”

正當白母自責悲切的時候,帳篷外卻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