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爺怎得就不信呢?」

秦明昭深知,這種地方的管事就相當於是這個賭場的地頭蛇,不從每一個來到這的人身上扒一層皮,是不可能罷休的,更別提她這種新鮮血液,是更不可能放過的。

「怎得不可能,」管事的笑容越發燦爛,看得秦明昭越發膈應,「公子這般說辭可就是折煞小的了。這個地方規矩明確,小的怎可私自……」

「那就多謝了,」秦明昭本著「有便宜不佔烏龜蛋」的心思,衝著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管事一笑,便踏入了這個充滿著各種誘惑,以及妖魔鬼怪的地方,「告辭。」

管事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連伸出的手都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了,只能是呆呆地看著那處處散發著高貴氣息的人,連頭也不回地離開,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施捨。

「……哼,不懂規矩的小鬼頭,」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管事氣得臉都歪了,方才的笑容全部化為了子虛烏有,女幹詐的耗子眼中,滿是怨毒和仇恨,「等下有你好果子吃!」

秦明昭耳力極佳,倒也不是沒聽見管事這番自言自語,只是她不在乎罷了。畢竟她的首要任務,可不是在這裡跟這些賭徒糾纏不清,小事化大。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找到越凌寒,然後尋到他的蹤跡。因得方才管事那番糾纏,已然讓秦明昭失去了越凌寒的蹤跡。雖說記得此人走過的大體方向,然而……

等到秦明昭走下樓梯後才發現,這裡的地下賭場,可以和地下複雜迷宮所媲美了。每一個方位上,都有無數個小的入口和岔路口,眼花繚亂得讓秦明昭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嘶……」

秦明昭按照自己方才的記憶,停留在了那方位的其中一個入口處,摸著下頜思索著方才越凌寒的背影究竟是走進了哪一個。正思索時,卻聽隔壁的入口處傳來一陣怒喝聲。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將軍能看上那女人,那算是她的福分!你若敢再三糾纏,別怪爺幾個不客氣!不過就是個開藥堂的,跟了我們將軍,什麼沒有!還用得著每日和那些窮鬼打交道?!」

藥堂?

秦明昭不知為何,立即聯想到了自己那個據說是在邊關開了一家善心堂的四師姐,洛燕。此前送貨物去往邊關的那批人,在邊關遇上了一夥馬匪,其中所受重傷的人不在少數。

但奇怪的是,等那些人回來後,秦明昭卻未能從他們身上看出來曾有過受重傷的痕跡。雖說身上都多多少少帶著些傷痕,但卻都是養上一兩日就能好的輕傷。

後來經由秦明昭詢問才得知,他們雖在途中遭遇馬匪,但幸運的是,北境邊關善心堂的那位女大夫幫他們處理了傷口,幫他們度過了危險期,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而那位善心堂的女大夫,正是她的四師姐,洛燕。

然而,還沒等秦明昭再細想什麼,隔壁卻猛地傳來一陣刺耳的瓷器碎裂聲,伴隨著一陣悶響過後,響起了陣陣哀嚎。

「噼裡啪啦!」

「嘭!」

「嗷!你個天殺的放開老子!放開……放開老子!信不信今日老子讓你走不出這家賭場!嗷……放、放手、放手……疼!疼死了快撒開!」

殺豬般的嚎叫很難不引起周圍人的好奇和觀望,當然,這也包括秦明昭。但是令她奇怪的是,周圍人雖然臉上都帶著一副極度想要湊熱鬧的神色,但卻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哪怕是看一眼。

而周圍負責賭場安全和秩序的護衛和打手們更是奇怪,連一丁點兒要去管理的動作都沒有,哪怕是方才有一隊人馬徑直經過那裡,也沒有人上前去檢視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