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及此處,莫璃軒的脊背頓時攀上一股涼意,令他的整個身體乃至靈魂都開始在顫抖,恐懼的顫抖著!如若當真是顧寒淵,那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再次奪回阿昭?

如若真是這般,那他……

驀地,莫璃軒從水中迅速起身,拿過搭在屏風上的浴巾將自己渾身的水珠全部抹去後,連忙赤著腳來到屏風外,穿戴好衣物,將頭髮上的水略微擦乾後,便猛地衝了出去。

「成海,備馬。」

成海不知道自家大人到底又想到了什麼,怎得又要突然策馬外出,但身為下屬,並沒有資格過問大人的事情。所以,成海並沒有詢問,只是在備好馬後,遞給了莫璃軒一包點心。

「大人,您睡了五日,好歹吃一點再去也不遲。」

「……知曉了。」

莫璃軒沒有拒絕,接過點心後裝載了自己馬匹側面的包袱之中,隨後便駕著馬揚長而去,絲毫沒有一丁點其他吩咐。這波操作著實又看呆了在一旁的淮恩,下意識轉過臉去,投來疑問的眼神。

「他這是……又發的什麼神經?」

「不清楚,」成海嘆著氣朝著淮恩送去一個無奈的眼神,「他已經有好幾次,就這樣無緣無故地騎著馬跑出去了。我雖和他自幼一起長大,但他是主子我是僕從,我又有什麼資格過問呢?」

「……你就是太死板,」淮恩一臉無語地盯著自己面前的成海,「當真是……看來當年那人看人確實挺準,就你這木訥的性子,來服侍這個陰晴不定而又詭計多端的傢伙,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成海不是沒有聽出淮恩對於莫璃軒的嘲諷,但他也只是微微嘆了一氣,頗為擔憂地看著那匹馬離開的方向,「也不知他又是想到了什麼,才這般焦急。」

成海不知道的是,莫璃軒疾馳策馬而來的目的地,竟是隻有兩條街之隔的國師府。當莫璃軒正準備上前敲門之時,卻被守在門前的侍衛告知,國師大人最近應帝姬殿下的命令,都歇在了帝姬府。

「什麼!」

莫璃軒很顯然對於這個訊息很是震驚,畢竟自己前世可是沒有這個待遇!至少在他和阿昭成婚之前,是沒有這個待遇的,至於成婚之後,兩人睡在哪裡,全看秦明昭的心情。

聞言,莫璃軒心中好容易才消下去的妒火又再一次冉冉升起,頓時燒遍了她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該死的老鹹魚!」他咬牙切齒地恨恨罵道,「若非是你哄騙了阿昭,豈有你的今日!」

說罷,便又立即上馬,調轉馬頭,瘋了似地奔向了隔壁僅有半街之隔的帝姬府,眼中的妒火在不斷地燃燒、加深,心裡更是將這個六朝國師罵的體無完膚。

而此時,正在帝姬府中批閱海衙府司摺子的顧寒淵,已然用三枚銅錢和一個龜甲測算到了近些時日發生過的,和即將發生的事情,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眼底滿是對某人的不屑。

「白痴,」顧寒淵很不客氣地嘲諷著,順便放下了手中的羊毫,起身走向了門前,「雖貴為丞相,但腦子看著,倒是不怎麼好使啊。呵,憑你也配妄想我的阿昭?瀾影。」

「屬下在。」

「開府門,迎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