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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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看著面前和過去相比有了不少生氣的莫璃軒,也不知莫璃軒遇見秦明昭究竟算幸運,還是不幸。一方面,他慶幸現如今的莫璃軒已然有了正常人的情緒,可一方面……
成海嘆了口氣,將心中的質疑壓了下來,終是選擇了相信。他這也算是有賭的成分在其中了,他信莫璃軒不會因為兒女私情放棄自己的計劃,也願莫璃軒能有自己的幸福。
莫璃軒囑咐完自己的命令後,便起身回到了書房,拿出了皇后那邊送來的請柬,有些小興奮地拂去上面這幾日落下的灰塵,「今夜是個好日子,成海,你說呢?」
成海看著面前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莫璃軒,也深受感染,笑了出來,「願大人得償所願,早日與帝姬結為夫妻。」
「我也是這般想的,」莫璃軒高興地瞧著手中的請柬,「今日好容易等到顧寒淵那個老鹹魚不在殿下身邊了,怎能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將之拱手送人呢?」
成海瞧著那渾身都散發著歡樂氣息的主子,心中感慨萬分:本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莫璃軒身為正常男子的模樣了,沒成想,竟是因為沒有遇到可以讓他變成正常男子的人啊……
晌午過後,國師府。
秦明昭正在顧寒淵臉上畫著小烏龜,正畫得起勁,卻不料門外傳來一聲通報:「殿下,海衙府司剩餘的摺子到了。」秦明昭本就做賊心虛,這一嚇,將最後一筆——小烏龜的尾巴直接畫到了顧寒淵的額頭上。
「嘶……」秦明昭慌張地尋找起了手帕,沾了沾手邊的茶水就開始擦,然而還沒等秦明昭「毀屍滅跡」,門外的夏至又開始催促了,「殿下,殿下?」
「來了來了,」秦明昭只好丟下手上的工作,連忙來到了門口,取回了剩餘的摺子。剛要返回屋內,卻被夏至攔了下來,「何事?」秦明昭著急回去銷燬證據,便帶上了幾分著急的味道。
夏至不明所以,但內心告訴他,他家殿下八成是又闖禍了。「殿下,帝姬府門前來了位貴客。」
「誰?」秦明昭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預感,頓時聯想到了最近有些死纏爛打的那個人,「不會是……」
夏至嘆著氣點了點頭,「正是丞相大人。可是要屬下前去告知殿下不在府中?」
「傳信與府中其他人便是,」秦明昭有些頭大,「且說孤此刻應在宮中面見皇后,不便相見便是了。」隨即便帶著摺子回到了臥房內,準備繼續銷燬證據。
夏至連忙稱是,隨後便八卦地注視著秦明昭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面前,「……殿下到底是做了何等虧心事,那般著急?」夏至瞧著路過這裡準備過來與自己搭話的寒露,「唉,打個賭否?」
「賭何事?」寒露一頭霧水地問道,斜著眼睨著面前面帶女乾笑的某人,「為何你又是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怎麼,叫殿下抓了個正著?」夏至一聽寒露這麼一形容,頓時耷拉下了笑臉。
「你丫……」夏至氣得牙根癢癢,「難怪穀雨不願意搭理你!你說你為人也就算了,何必長一張嘴?做了虧心事的怕是殿下,這麼急著回去,定是要毀屍滅跡。要不要賭一把,我覺得殿下此番舉動定與國師大人有關。」
「五十兩銀子,」寒露挑了挑眉頭,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我賭此事不僅與國師大人有關係,且國師大人還不會怪罪。」夏至瞬間一噎,廢話,誰不知道國師大人平日裡最愛慣著殿下!
就算天被殿下弄得塌下來,國師大人也只會笑著頂回去,甚至加上一句,「殿下這般到底是頑皮了。」怎麼可能怪罪!
這不明擺著坑人呢!
「不賭了,」夏至洩氣了,甩了甩手就去找人報信了,「就當我方才那話沒說出口過。」
寒露微微一笑,內心卻
是在想:叫你編排我家穀雨,坑死你!
然而,外面發生的一切,秦明昭卻已是無暇顧及了。因為……
「……你你你還知道醒來!你可知孤快被你嚇得魂都飛了!你個挨千刀的,你知曉你睡了多久啊,整整十三日!小半月啊你!你是怎麼睡得著的啊……」
一聲哭腔當即響徹整個院落,驚得方才才跨出一步的夏至連忙回過身湊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我怎麼聽見殿下說……」寒露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嘗試著靠近臥房,尋找著那個不會被雷擊的點。
阿什和阿布也聞聲趕了過來,穀雨和清明更是著急得連腳上的鞋也沒來得及穿。好在隨後寒露和夏至連忙將穀雨和清明的鞋子拿了出來,放在了兩人面前。
「日後不準這般著急。」寒露板著臉小聲訓斥著穀雨。穀雨只是扁了扁嘴,不予理會,只是專心聽著臥房內的動靜了。而清明,則只顧著臥房裡的動靜了,連夏至半分目光都沒賞。
夏至:小白菜啊,地裡黃啊……
房間內。
秦明昭這邊正高興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抹著掉下來的眼淚,彎著嘴角看著面前面色……秦明昭瞅著顧寒淵的俊顏,嘴邊的笑容瞬間僵了下來。
完蛋了呀!這證據還沒來得及銷燬啊!!
「殿下何苦哭得這般可憐,」顧寒淵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想先安慰安慰面前這個眼睛都哭腫了的小貓貓,「臣已無大礙了,殿下不必憂心,日後也不必擔驚受怕了。」
「……你還曉得孤害怕啊,」秦明昭輕哼一聲,眼神卻是不由自主地瞄著那幾只還在顧寒淵臉上張牙舞爪的小烏龜嗎,心更虛了,「你若是再不醒,孤都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
「勞煩殿下費心了,」顧寒淵溫和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秦明昭的發心,「那柄刀上塗了些毒物,臣才會睡得這般久,」眼見秦明昭又要開始著急,顧寒淵連忙伸手攔下了秦明昭,「臣無妨,殿下莫急。」
「怎麼可能不急!那可是毒!」秦明昭生平最恨的就是下毒之人,就算是自己要復仇,也做不到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行,夏至,夏至!去叫赫連安來,快!」
「殿下,」顧寒淵哭笑不得地看著面前急得就差撓牆的小貓貓,「臣當真已然無礙,殿下不必憂心了。」說著就伸手親暱地碰了碰秦明昭的鼻子,但其餘的動作,卻是沒有再繼續。
不得不說,顧寒淵的分寸感把握得相當好。既不會嚇到秦明昭,還能循循善誘著秦明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