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對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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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輪比拼也不怎麼吸引秦明昭,便無聊地坐在那裡,把玩著顧寒淵遞來的扇子。秦明昭翻看著那柄摺扇上面的字跡,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這四個字……感覺有些眼熟呢。」
顧寒淵只是隱蔽地笑笑,卻沒有開口。那四個字,她當是熟悉的,因為那便是她的筆跡。這四個字,是秦明昭登基之時賜予顧寒淵的。在那之後,顧寒淵便是遠離朝堂,隱居在國師塔中,專心祈福了。
這四個字,是顧寒淵和秦明昭最後的一抹聯絡,他不捨得,也不忍將它們割捨,索性一直帶在了身邊。就連他在地牢的那段時日,這柄摺扇也很好的被保護著。
「臣倒是不記得這四個字是何人所提了,」顧寒淵面不改色地扯著謊,絲毫沒有欺騙的愧疚,「殿下若是覺得熟悉,或許是殿下在哪裡見過。」
「或許吧,」秦明昭將摺扇還了回去,「許是哪一朝的先祖所提,恰巧孤見過罷了。咦?」秦明昭不經意間的一瞥,卻發現了些有趣的事情,「怎麼秦子萱和白茶對上了?」
「殿下是說她們?」顧寒淵接過摺扇,別在了腰間,「她們方才便是瞪起了眼,究竟是為何,臣也不得知。」秦明昭很是奇怪地挑了挑眉頭,「這就奇怪了,孤的印象中,她們並未有過交集啊?」
「或許,」顧寒淵眯著眼打量著臺上舞姿翩翩的兩位女子,笑得很是詭異,「臣認為,這應是和莫璃軒莫大人有關。畢竟莫大人可是東凌國公認的第一美男,萱公主和聖女能瞧上眼,也不足為奇。」
「就這?」秦明昭表現得很是嗤之以鼻,「莫璃軒的容貌若是能夠夠得上東凌國第一美男,那你豈不是鯤鵬大陸第一美男了?荒唐至極。」
顧寒淵倒是很喜歡這番說辭,不僅體現了秦明昭的偏心,也顯現了她對於莫璃軒現在早已不是前世那般迷戀了,「殿下所言極是,」顧寒淵不介意對這位前世狠狠傷過秦明昭的人落井下石,「臣附議。」
「不過,她們二人之間,」秦明昭端起熱茶晃了晃,將一滴茶水濺在右手上後,靜候了一段時間,才敢將熱茶入喉間,「倒是火藥味十足,不知,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
「殿下如何看?」顧寒淵好整以暇地瞧著眼中不再出現那些負面情緒的秦明昭,心底也是緩緩鬆了口氣,「不知殿下看好哪一方?」
「倒也不是看好,」秦明昭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輕敲了敲桌案,身後的穀雨聞訊上前,「通知赫連卿,讓他注意著些那個聖女,那個聖女手上動作可不簡單,別有什麼異動。」
「是,殿下。」
顧寒淵雖是不解,但是卻沒有問出口。殿下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何必多此一舉,問出這一聲呢?秦明昭專心瞧著臺上的兩人,你來我往,鬥得好不熱鬧。
秦子萱這邊朝著莫璃軒招了招手,白茶便是要朝著莫璃軒拋一個媚眼;秦子萱扭著腰肢朝著莫璃軒暗送秋波,白茶便是照貓畫虎,學的有模有樣……
這些舉動看得秦明昭心底暗自冷笑:誰能想到你們趨之若鶩的人,竟是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為了利益,他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的。
畢竟,人們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他呢,偏生刀劍相向,逼她退位,還將那勞什子毒物灌與自己,甚至間接葬送了那個孩子!那可是他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卻……
秦明昭不願再想,只好別過臉,罵了一聲「晦氣」,隨後便沒了繼續觀賞的興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顧寒淵默默地將手伸過去,拍了拍秦明昭的肩膀。
「殿下,臣雖不知您在憂心什麼,」顧寒淵哪裡不曉得秦明昭在想什麼,只是這裡人多眼雜,不好說明,「但臣可以以命相保,殿下憂心之事定會迎刃而
解,再無擔憂。」
「你……算了,」秦明昭暗歎一息,前世的記憶,只有自己還保留著,莫說其他人了,就連莫璃軒,也絲毫沒有存留記憶的跡象,她的憂心,豈是一句兩句就可以擺平的?「無知者無罪,孤無妨。」
顧寒淵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卻忽然聽臺上一聲尖叫,連忙同秦明昭瞧去。只見秦子萱不知為何打了個趔趄,直直朝著臺下摔去,臉上寫滿了驚恐和憤怒,「你膽敢!」
這一句,確實令人想入非非,但是情況卻不允許秦明昭多想,隨後連忙起身,腳尖一點便是衝向了那方舞臺,順手接住了即將摔倒在地的秦子萱,「皇姐小心。」
秦子萱的尖叫剎那間卡在了喉嚨裡面,「……皇妹?」秦明昭冷著臉不言語,將秦子萱放在了地上,瞧也沒瞧她癱坐在地的舉動,只是冷冷地看著臺上不知所措的白茶。
「啊我的手!」秦子萱一聲尖叫將秦明昭的注意引了過去,連忙將秦子萱已然紅腫,甚至有些青紫的手拿了起來。然而就是在那瞬間,秦明昭右手的戒指瞬間從海藍色變成了翡翠色!
毒!
秦明昭心下猛地一滯,但是卻沒有聲張,只是將秦子萱交予了她身旁的女官,「先帶她下去吧。」女官不敢懈怠,便帶著罵罵咧咧的秦子萱匆忙地離開了大殿。
「殿下!」白茶猛然間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嘴中喊著冤枉,「冤枉啊殿下!小女子,小女子也不曉得公主殿下怎得了,小女子的骨鈴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公主殿下,可……」
語無倫次的辯解讓秦明昭很是煩躁,「父皇,」秦明昭壓抑著心中的煩躁,朝著座上的秦弘安行著禮,「兒臣只是發覺皇姐手上有瘀傷,不知是何時造成的,還請父皇下令,著太醫前去診治。」
「準,」秦弘安點了點頭,眼神犀利地掃過臺下那些靜如木雞的眾朝臣,「眾卿家,哪位方才看清了臺上的舉動?」臺下鴉雀無聲,無人敢站出來,只是面面相覷著,搖了搖頭。
秦明昭心中也在懊悔,方才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情了,卻沒能注意到臺上的一舉一動。傷了秦子萱事小,若是藉由秦子萱將何等毒物傳播出去,那可就是事大了。
畢竟她還欠自己一人性命,一個尚未出世的人的性命,更何況她只是夏音蓮手中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何必和她計較太多,不過也是如同莫璃軒手中的秦明海一般,是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