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虎營的騎兵和那幾個殺手死士都不是吃素的,最終還是由秦明嵐帶著化險為夷了,甚至還順藤摸瓜肅清了當地的地痞流氓和惡霸紈絝,估摸著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回來了。

「你想如何?」赫連安倒是很想聽聽這個外甥女的奇特想法,「他們對於東凌國來說,可是外邦。」

「山人自有妙計,」秦明昭挑著眉頭賣著關子道,「等你日後就明瞭了。現下就先將他們的身子骨調過來,夏至。」

「屬下在,殿下有何吩咐?」

「去鴻臚寺找兩個會羅拉國語的官員來。」

「是,殿下。」隨後夏至便匆匆離去,趕往了鴻臚寺。

「傳聞雪奴神出鬼沒,深居雪山之巔,怎會落得如此下場?」赫連安很是好奇,一邊打量著那些雪奴,一邊詢問道,「難不成,有人威逼利誘?」

「不止,」秦明昭回憶著之前文獻的記載,「大概是那些個享樂的達官貴族覺得這些人的身手充當獵手最好不過,便將這些得了白化症之人抓捕了起來,訓練成了奴隸。」

當然,她也可以將他們訓練成戰士,為己所用。

「嘖,若真是如此,那那些達官貴族,可是比咱們天都城中的世家大族陰險多了,」赫連安嘆著氣評價道,仔細檢查著雪奴中一個身上受了傷的人,「不過是得了病症,就要被當做妖邪處置。」

「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的歪邪之說罷了,固步自封,自以為是,」秦明昭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託著腮思考著,「北滇國那聖女便是如此腦子。」

「還生氣呢?」赫連安好笑著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秦明昭,「毒王谷的人不日便會跟上他們,到時五斕教的一個也逃不脫,放心好了。」

「師兄他們也快到了,還有三生閣的人,」秦明昭冷笑一聲,「此番,便叫他們血債血償!」若是默裡王子和刺客也有聯絡,那便一併除掉好了,反正北滇王有十二王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如果不是因為不受待見,誰會冒著被東凌國扣押的危險做使臣?若是和東凌國交好了,回去後地位自然水漲船高;若是再一個「不小心」攪亂了東凌國的局勢,再趁虛而入,豈不是寵愛手到擒來?

算盤打的挺好,秦明昭冷笑連連,臉上的表情此時要多陰暗就有多陰暗,將赫連安也嚇了一跳。「你別這般笑了,看著滲人,」赫連安連忙提醒道,「好似那話本中深藏不露的大惡人。」

「……算了,」秦明昭只是勉強一笑,不予理會,「不與你計較。」

沒過多久,夏至便帶著幾個會說羅拉國語言的鴻臚寺主事來到了海衙府司,並將他們帶到了秦明昭眼前,「殿下,人帶到了。」隨後便在秦明昭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那一日,除了那些鴻臚寺的主事,和赫連安,無人知曉秦明昭在那間屋子中和那些雪奴交談了什麼,又或者達成了什麼協議。只是後來那些主事從屋內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各個帶著震驚和讚賞。

但若是問起此事,他們卻又會守口如瓶,任憑你百般追問,他們也不會開口,只是會說「殿下吩咐,我等不敢多嘴」。但那些人誰也不知道的是,白虎營因此多了一些神秘的「客人」。

翌日,御書房。

「你當真打算如此?」秦弘安看著秦明昭呈上來的奏摺,和赫連玥一同驚訝地看著面前臉色還有些慘白的女兒,「按道理來講,在羅拉國人眼中,可是魔國後裔。」

「父皇一把年紀,還信這個?」秦明昭眉眼一挑,毫不客氣地嘲諷著,「不過是容不得異己的惑眾妖言,您這也信?」臉上嘲諷的表情那簡直叫一個精彩。

秦弘安被噎了一陣,「……你這孩

子,」但很快秦弘安便是接受了秦明昭的說辭,雖說世上光怪陸離之事繁多,但這明顯就是的排除異己的謠言,「也好,交予你處置,朕也安心。」

「這麼說來,」赫連玥望著眼前突然間有些陌生的孩子,還是有些心驚肉跳,「阿昭是打算將他們作為士兵了?那他們……」

「他們正好可以用來對付北境邊關常年擾民的那些個北霖軍,」秦明昭端起熱茶潤了潤嗓子,「他們不是號稱神出鬼沒嗎,正好,讓幽靈騎去會會他們。」

「不知他們可否去往別的軍營?」秦弘安說到底還是皇帝,該操心的還是得操心。

「可以,」秦明昭知道秦弘安在顧慮什麼,索性便交了底,「羅拉國人知道我們接受了雪奴,下次返航之時定會再將其他雪奴帶來,到時恰好可以留住那些家人身處異鄉的雪奴,為東凌所用。」

「此計甚妙,」秦弘安自然是希望自己的軍隊可以強大,這樣不僅可以防範那些對東凌有敵意的北霖國之輩,還可以震懾住那些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小國家,「此事便全權交予你負責。」

「是,兒臣領命。」秦明昭才要起身下跪,便被秦弘安上前一把扶住。

「別跪了,你這身子還虛,」秦弘安心疼秦明昭的身子骨還未好完全,便率先將她扶了起來,「前些時日才受了傷,近些日子便少處理些公務,養好身子才是上上之策。」

「索性閒著也是閒著,」秦明昭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閒來無事處理公務也算是找了一份差事。」畢竟讓自己忙起來的時候,可以少對煩心事的注意力,也能暫時迴避內心的悲傷和焦急了。

「你啊……」赫連玥最瞭解不過秦明昭了,當即就知曉她這是在迴避,「顧寒淵如何了?」能讓阿昭如此心煩意亂的,也就只有顧寒淵的傷勢了。

「還未醒,」秦明昭哀嘆一聲,眼中流露出哀傷和焦急,「赫連安倒是日日前來診脈,脈象卻顯示與常人無異,並無其他暗傷。赫連安說許是傷了經脈,在自我修復罷了。」

「國師並非我人族,想來療傷的方式也與我們不同罷了,」秦弘安安慰著秦明昭,手掌慢慢撫摸著女兒頭上的軟毛毛,「乖阿昭,莫要著急,再等等,可好?」

「好。」眼下,也只剩下等這種辦法了。

隨後,秦明昭便是拜別了秦弘安和赫連玥,自行出宮去了。出宮後,秦明昭直奔三生閣,找到了赫連卿,點上幾碟點心,再泡上一壺茶,便開始吐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