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霖國,金海關內,某家客棧。

等到秦明昭一行人處理完手裡的所有事務後,秦明昭才帶著洛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一人一虎徹底攤在了床上,享受著落日餘暉照射在身上,傳來的那種暖洋洋的感覺。

“洛白,”秦明昭躺在床榻之上,閉著眼懶洋洋地伸出手來推了推他的大腦袋,“去,窗戶關一下,有點涼……”

“邊關的風再涼,也沒有我的心涼……”

憂鬱哀傷的聲音響起之時,差點沒將一人一虎嚇得直接抱團滾下床榻,“我滴娘!”秦明昭下意識抱住了身旁同樣受到驚嚇的洛白,“什麼東西!”

然而,還沒等秦明昭回過神去尋找這道聲音的來源之時,那條陪伴了秦明昭多時摺紙魚兒,便從秦明昭衣襟中的內建兜中緩緩遊了出來,哀怨地搖擺著魚尾巴,來到了秦明昭身邊。

“阿昭……”

摺紙魚兒的聲音哀怨無比,像是被丈夫休棄的怨婦一般地叫喊著秦明昭的名字,順便優雅地游過來,圍繞著秦明昭的腦袋緩緩轉著圈,抒發著自己的怨懟氣息。

“你怎能接近那種對你心懷鬼胎的男人呢?你看他看向你的眼神,眼睛裡的愛慕之情都快噴湧而出了!”

聲音中充滿著怨念,連摺紙魚的魚鰭都不怎麼願意揮動了,只是揮動著魚尾,晃晃悠悠地趴在了秦明昭下意識伸出的手掌之上,甚是傷心地吧嗒著魚嘴。

“……你怎得知道?”秦明昭聽到顧寒淵這番話後,整個人都驚呆了,不由得同洛白一起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手中棲息的摺紙魚兒,“我不是說了能保護好自己嗎,怎得這般不放心我呢?

“你到底懂不懂得勞逸結合啊!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每一次動用術法都需要消耗靈力,而且時間越長,消耗越大,你當真是……關心我,我自然知曉,可你怎的不知道愛護自己的?”

“……你兇我,”顧寒淵極其委屈地哭訴著,趴在秦明昭書房的案几上,無聊至極地扒拉著秦明昭曾放在硯臺旁的那束乾花,“阿昭,幾日不見,你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兇我……我好難過……”

“顧子夙!”

“哎!”

眼見就要玩脫了,顧寒淵連忙正經了起來,收起了那副做作的委屈模樣,笑容勉強地看向自己面前就差舉爪子亮指甲的摺紙貓兒,“阿昭,我在呢。&n 阿昭,我只是太愛你了,太擔心你了……”:

秦明昭望著手掌心微微擺動魚尾討好自己的摺紙魚兒,心中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位不聽勸的祖宗,“子夙,不要難過啊,你要記得,我……”

說到這,秦明昭猛地羞紅了臉,連忙將摺紙魚丟在洛白腦袋頂上,隨後將自己的臉捂了起來,悶聲悶氣地說道:“我也最愛你了,嗯,所以……咳,你不必在擔心,咳嗯,會有旁人同你爭。

“畢竟阿昭的心,”她微微抬起眼,嬌羞地看著眼前的摺紙魚兒傻笑著,“此生只屬於你啊。”

顧寒淵:……完了,沒辦法裝柔弱了。甜蜜的負擔啊……

“……咳,嗯,我也是……”

饒是想要同秦明昭撒撒嬌、撩一撩她的顧寒淵,也被自家摯愛這一記何其直球的招數直擊心臟,反倒被撩得面紅耳赤,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繼續自己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