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出了何事?」

雖說提前知曉這圈套是自己下的,但秦明謙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般,裝模作樣地上前詢問一番。

哪知,秦弘安壓根就不買他的賬,抓住手邊的茶盞就要朝他丟去,但仔細思考了三秒後,又放了下來,換了一本不怎麼厚的奏摺,狠狠朝他丟了過去。

「啪!」

不重不輕的悶響在秦明謙的背部響起,伴隨而來的,便是秦弘安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你個混小子!你自己下的套你自己不知道!那勞什子暗眼閣之類的,不就是你手底下的嗎!」

秦明謙見自己的小把戲被拆穿,並不覺得有何尷尬,只是坦然地聳了聳肩,將地上的那本奏摺撿了起來,翻看了兩眼,點評了幾句後,又放回了原位。

隨後,才施施然地看向自家有些氣急敗壞的父皇,「您如何想呢?」

「那還能怎麼想,直接廢除妃位貶為庶人!丟出宮去,同夏家女眷一起發配!」

秦弘安很是不耐煩地揮著手說道,「既然她這般關心她的兄長,那就和她兄長的家眷一起前往邊關。但不論如何,夏博源此人,朕定要殺給全天下以警示。」

「那既然如此,將她囚禁在蓮華宮內不就得了,何必這般興師動眾?」秦明謙攤著手,十分淡然地看向自家暴躁的父皇,「雖說現在夏博源已經被您抓入天牢了,但夏博明的臂膀還算有一個存在。

「那不就是夏音蓮麼?要不是因得夏音蓮,為何夏博明一個宮外之人,能獲取到宮內這麼多的訊息?其中若不是有夏音蓮幫忙,他怕是連阿昭帶兵出征這件事都不知曉。」

畢竟當時秦明昭帶兵出征這件事,他們從未和朝中任何人提起過。畢竟那天過後,正好趕上朝中定期的三日休沐日,朝中眾臣都歇在家中,他夏博明又怎會知曉,秦明昭是哪月哪日出徵的呢?

「那依你看……」

「關起來就是,」秦明謙將桌上的一支狼毫丟回到了筆筒中,「降其位分,禁閉蓮華宮,吃穿用度減半,殿外安排暗衛死盯,這樣就可以揪出皇宮內隱藏的眼線。

「正所謂,姜太公釣魚,」他冷淡一笑,將秦弘安御書房內桌上的殘局重新拾了起來,自顧自地同自己博弈著,「願者上鉤。」

翌日,皇宮內果然傳出了訊息:夏音蓮因私自出宮,解救夏博源被囚天牢家眷,而被貶為貴嬪,軟禁蓮華宮,不得面見宮外任何人等。

此言一出,民間紛紛炸開了鍋,都像是在看熱鬧一般在街頭巷尾熱烈地討論著。他們討論的話題無外乎只有兩個:一是夏家如何徹底樹倒猢猻散,二是夏博明夏太師能在朝堂上支撐多久。

三生閣。

赫連卿一邊寫著要寄到輝月城的信箋,一邊感嘆著秦明謙不愧是青出於藍的老狐狸,「你這一招,怕是徹底將夏博明的後路堵了個徹底。」

「那可不一定,」秦明謙冷笑著搖晃著手中的茶盞,「這深宮大院中,不是還有秦明海嗎?再者說了,重頭戲還未開始,這些,僅僅是前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