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同樣縮在房樑上的顧寒淵輕鬆地衝著她笑了笑,眼底卻是帶著一絲莫名的陰霾和狠戾,「阿昭,我方才算過了,咱們此番雖說過程不利,但還是可以順利離開這裡的。」

「順利離開?子夙,你是不是被方才那一幕刺激得發熱了啊,」秦明昭甚是擔憂地舉起手,在他額上量了量溫度後,皺著眉不解地道,「這也沒有啊,怎得說起這般胡話來了?

「這些人將這裡圍得水洩不通,再加上咱們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順利逃脫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秦明昭不禁洩氣地一腦袋砸進了顧寒淵的懷中,悶悶不樂地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放心阿昭,咱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順利走出這裡的。放寬心阿昭,有我在,是不可能讓你真正陷入險境的。」

顧寒淵沒有告訴秦明昭真正順利逃脫的卦象中,一個至關重要的點:貴人相助,至於這貴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顧寒淵表示:就算是知曉,也不想告訴阿昭。

「哼,鬼才信你,總感覺你暗地裡在憋什麼壞主意。」

雖說秦明昭嘴上說著嫌棄,但卻因得顧寒淵這番話,心中的理智天秤也不由得漸漸偏向了「相信顧寒淵」的這一頭,焦躁不安的情緒也逐漸減少了不少。

「壞主意麼,」顧寒淵輕笑著壓低聲音道,「有是有,不過是給外面那些礙眼的東西準備的。等下,阿昭便可看到一場好戲了。」

「什麼好戲?」

「怎得說呢,大概就是……」顧寒淵故作神秘地停頓了一番,隨後又故意不將這番話講完,只是親暱地蹭了蹭秦明昭的鼻樑,「等下阿昭便會知曉了。」

「你……」

「噓,外面又有人來了。」

臥房外,院落中。

「劉護衛這般興師動眾,究竟是所為何事?」

一道儒雅溫柔聲音出現的剎那,在場所有的護衛都下意識恭恭敬敬地垂下了腦袋,拱著手朝向來人行了一禮,「大公子。」

「怎得了,這夜半三更的,究竟是出了何事?」

不同於那張充滿市儈算計的臉面,來人擁有的這張容顏,絲毫不輸於獨孤鄴。

而他的氣質同安洪慶的氣質相比,也便有如那雲泥之別一般。一個令人作嘔到了泥土中,一個卻令人賞心悅目,如見謫仙。雖說顧寒淵並不知曉為何父子二人相差甚大,但不可知否的是……

「這兒子瞧上去倒是比老子順眼多了。」

「嗯?」

「沒什麼,就是在想,」顧寒淵藉著屋外的通明燈火,觀察著那位被尊稱為大公子的年輕男子,「安洪慶倒是留下了個好苗子,就是不曉得這好苗子,是否有被他那骯髒之手,汙染過。」

「你是說……安修錦?」

「……阿昭,你為何將旁的男子之名記得這般清楚?」

覺察出自家男人小情緒的秦明昭有些無可奈何,但還是很耐心地出言低聲安慰道,「我本就記憶過人,聽過一嘴看過一眼的,便很難再忘了。正巧那段記憶於我而言又是難以忘懷,這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