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昭輕笑著靠在了顧寒淵伸來的臂膀上,嗅著那熟悉又安心的氣息,心中甚是愉悅。

顧寒淵自然不會放過每一次和秦明昭緊緊貼在一起的機會,長臂一收,便將來不及逃脫的貓兒圈禁在了懷中,親暱地蹭著她因得這一番行為而加快扇動的鼻翼。

“你啊……”

他失笑地連連點著秦明昭在他懷中亂拱的額,手下不由得用了幾分力道,將這隻調皮得緊的貓兒徹底箍在懷中,不讓她再作亂分毫。

“好哦,”秦明昭從善如流地乖巧窩在了顧寒淵懷中,等待著下一刻抵達連山城,“不鬧你了不鬧你了。若是將你鬧急眼了,你是要生氣的。”

“生氣倒是並不會,但……”顧寒淵挑著眉,戲謔地看著眼前乖巧至極的貓兒,心中逐漸湧起一個壞壞的念頭來,“貓兒犯了錯,總歸是要給些懲罰的。”

“懲罰什麼?”

不祥預感湧上心頭的那一剎,秦明昭就覺得眼前這男人肯定又在心中憋什麼壞了,當下便要警覺地從他懷中竄出來。但很顯然,在她即將有這番動作時,顧寒淵便眼疾手快地將她鎮壓了下來。

“我警告你啊,我帝姬府酒窖裡的東西不准你碰!”

“小酒鬼貓兒,誰說要你那些酒了?我要的,可是……”

說著,他便彎下腰去,在秦明昭已然***如蜜桃一般的耳畔,低語了幾句什麼。緊接著,便見秦明昭像是被人惹怒而炸了毛的貓兒一般,迅速從他懷中跳到了另一邊的座位上。

甚至是在跳出來的時候,還不忘補給顧寒淵狠狠一腳,“你怎得、怎得就……顧寒淵!你一天天究竟在腦子裡想得都是些何等玩意!你怎就……怎就……”

“哈哈哈哈……阿昭,你害羞了,哎呦!好了好了,哎呦!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還笑!信不信等下有你好受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原本還氣得跳腳的秦明昭,頓時很是陰險地衝著顧寒淵笑了起來,“哼哼,你就囂張著吧,等下到了連山城內,我看你還怎得囂張!哼!”

“……嘶,怎得感覺,這裡面有陰謀呢?”

看著眼前又急又氣,還跳腳的貓兒,顧寒淵原本存在心中的、那些令人心生不安的陰霾,竟是在此刻,隨著秦明昭這般鮮活的表情和行為下,淡去了不少。

雖說他也不明白,為何在自家阿昭對著自己露出這等陰險的笑容後,自己會猛然在心中冒出不好的預感來,而且在不斷接近連山城之時,竟是變得愈發強烈了起來。

然而,因得秦明昭那一抹笑容,這件事在顧寒淵心中,頓時像是被小貓撓了一爪子一般令他心癢,甚至是想立即掏出自己懷中的銅錢,為自己卜一卦,看看結果究竟如何。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自己伸向衣衫內口袋的手,悄摸摸地又將伸到半空中的手掌收了回來,不是很安分地垂在了自己身體旁,繼而恬著臉去哄秦明昭了。

雖說一時作死一時爽,但若是一直作死下去的話,那接下來安全不保的,只能是自己了。

雖說連山城是距離江陵城最為接近的一座城池,但若是真正走起來,還是得需要一天半日的時間來趕路。所以,當日清晨離開江陵城的秦明昭和顧寒淵,在當日黃昏之時,才堪堪抵達那熟悉的城門前。

“……終於,還是又回來了。”

短短几日內,再次重回故地,秦明昭的心情已經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了。畢竟現在,她的情緒變化與她而言,已經不再是最為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