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昭注視著這般油鹽不進的海妖,心中不知怎得,頓時泛起一股無力感,和不知何處而來的悲哀感。貌似照這樣發展下去,似乎自己的小腰……可能不能要了?

“你可真是……”秦明昭本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曉該怎麼去說了,只能無奈地長嘆一氣後,垂頭喪氣地將腦袋窩在顧寒淵的頸間,無語地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

“乖,我們也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嗯……”

顧寒淵感覺出了自家貓兒的無語和害羞,便只是輕聲笑笑後,顛了顛懷中的人兒後,輕鬆地抱著她走進了城主府內,無視著周圍眾人打量、圍觀和看熱鬧的眼神後,徑直走向了秦明昭的房間。

“哐當!”

門扉一合,門內門外,便儼然是兩個暫時不相干的世界了。

黃昏時刻,雲崖關郊外的雪山之巔。

寒涼的風帶著丁點雪花,捲過此時已然成為人跡罕至之地的雪山,無論是谷底,還是雪山之巔,均已被這陣陣的寒風毫無留情地吹拂而過。

“你來了?”

突然間,原本人跡罕至的山間卻猛地響起一個好聽到令人心生嚮往的磁性聲線,帶著些許冷冽的笑意,還有些許不為人參透的感情。

“你費盡心思將本尊引到此處,應當不是為了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同本尊交談些什麼家務事,或是心得體會吧?說說吧,你將本尊引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驀地,一道玄色聲音伴隨著另一道充滿著低沉魅惑的聲線,穩穩當當地憑空出現在了雪山之巔,“別說只是為了探尋本尊身上那幾道不屬於本尊的氣息,這等鬼話,還是留著去同你的那些教眾去說吧。”

“小殿下此言差矣,你身上那幾道氣息,無非便是天都城內那幾個同你小夫人有血緣關係的皇族罷了,再者說了,我又並非是那般無聊之人,會問這些問題。

“至於那些教眾,他們不過是替死鬼罷了。我同他們註定是陰陽兩隔,又何須再同他們言語些什麼?說起來,我是五斕教教主的這件事情,並非是你自己打探出來的吧?

“嘖嘖,顧小殿下,你們夫妻之間的情感,倒是讓真人羨慕啊……”

聲音中帶著很是無所謂的態度,緊接著,一隻渾身漆黑的渡鴉便忽地閃動著羽翼,從一旁的雪松枝椏上飛了出來,輕巧地跳動著來到了顧寒淵面前,像是在挑釁,又像只是在單純地起舞。

“你這廢話還真是多得令人厭煩!”

顧寒淵森然嗤笑一聲,談笑間猛地一抬手,不等面前原本在蹦跳著的渡鴉說完自己的言論,便將它在頃刻間化為了一尊看上去格外晶瑩剔透的冰雕,而下一秒……

“咔嚓!”

“嘭!”

冰雕徹底在顧寒淵的操縱下炸開,連帶著裡面冰封著的渡鴉,一同化成了晶瑩剔透的一攤齏粉,和雪地上還未消散去的雪花,徹底摻雜在了一起,不再有任何分別。

“何必呢,你分明知曉,這只是一個替身罷了,”冰雕炸裂後沒多久,又有一隻同樣的渡鴉驀地出現在了這裡,撲扇著自己的羽翼,再次蹦跳在了他面前,“冰封之術終究是大材小用啊小殿下。”

“那又如何?你操縱傀儡,總歸還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的,”顧寒淵嗤笑一聲,並不上他這當,但也總歸沒有再將自己面前這個渡鴉捏得粉碎,“現在的你,胸腔內定是火燒火燎,這很不舒服吧?”

“……那又如何?暫時之事,我有何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