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右手從腰裡抽出把匕首,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要往左腕上抹去。

“太特麼欺負人了!”陳澤憤懣一句,隨即大喝一聲:“慢!”

嘩啦。

言未至而人先到。

只見一人從二樓跳下,砸塌了一張桌子。

隨即也不顧是否扭傷,衝上前去一把抓住牛二持刀手腕。

來人正是陳澤。

他雖只來了這英紅樓幾天,但同是天涯淪落人,英紅樓裡就他和這些護院的漢子是男人,相互也算是熟悉了。

道上混,是要有點義氣的,這是他當混混幾年所習慣的事情,何況牛二大哥平日裡待他還算不錯。

而紅姐,眼看難以收場,也趕緊快步下樓。

她以為陳澤少年氣盛,似要動手。

可誰承想,陳澤一回頭,滿臉堆笑。

前世臥底當混混那幾年,各種場面見多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強硬能解決的。

尤其對方比你人多,尤其對方比你拳頭硬,尤其對方還站在道德制高點。

“孔將軍是吧,小可賤姓陳,給您見禮了。大戰在即,兄弟們本是戍城勞累來緩解緩解疲勞,該是讓諸位歡心,心情愉悅了,才好殺敵。怎能見血呢,未戰而見血,那可不吉利啊,您說是不?”

說著笑面虎的話,但陳澤心裡,已經給這孔良定了性:此人非善。

孔良一臉的不屑和玩味:“噢?是嘛?你誰啊?這英紅樓新來的龜公?”

眾兵士聞言放肆大笑。

陳澤心中大怒,怒的不是兵士嘲笑自己,怒的是明明是兵士,卻如此跋扈輕蔑的對待百姓?這叫一名人民警察如何能忍得下去?

眼見不能善了,陳澤甚至都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忽而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林將軍,此乃舍弟陳澤,初來投奔,不懂規矩,還望林將軍海涵。”

孔良已看到了下樓而來的梁紅英。

也不知是微有忌憚,還是不想鬧得太不愉快,但卻收斂了些跋扈。

“陳小兄弟的話也在理,既然紅姐說話了,那……今天就不見血了,且饒了他們。”

陳澤聞言,迅速給牛二使了個眼色,牛二也馬上帶護院兄弟鬱悶而去。

而後陳澤滿面的殷勤招呼:“姑娘們,趕緊啊,林將軍和兄弟們都等不及啦!還不趕緊來伺候著咱會寧城的大英雄們!”繼而朝向孔良:“孔將軍,本來英紅樓就商量要犒軍的,這不正巧了麼!”

孔良也不計較,摟了個甜姐兒找桌子一坐:“趕緊趕緊,該上酒上酒,該唱曲兒唱曲兒,繼續,繼續!”

英紅樓復又恢復了一片歌舞昇平。

而陳澤一轉身,滿眼的怒火幾近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