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笑,他也是封王級存在,但這一身的武道修為,大多得益於科學院秘密實驗室裡的成果,人比人得死,不可能是蘇夢妍這位鎮守使的對手。

他來時還有恃無恐,覺得這事十拿九穩,畢竟是科學院花費大量資源治療陳金戈,卻沒想到還橫生這種枝節。

理由……確實是有的。

但是,他不能說。

不僅不能說,甚至連暗示都不能有。

他和同事穿著這身奇葩的防護服,精神病似的,也是為了不將科學院的理由洩露出去。

——身體分泌的氣味和液體,也蘊含著某種“資訊素”。

男人張了張嘴,繞開一切關鍵詞彙,乾巴巴地說了個理由:

“因為……陳金戈大人立了大功。”

“別說這種搪塞的話,都是明白人,這樣的功勳,不值得聖城和科學院做到這種地步。”

男人有些抓狂,他知道,自己一點暗示都不能有,甚至連“說話時語氣故意加重七次”這種都不行!

他頓了頓,決定換個思路:

“蘇夢妍大人,我有義務提醒您,事關九霄王的後半生,聖城已經做出不惜一切代價治療他的指示,有資格替他拒絕的,只有他的直系親屬,但是據我所知,陳金戈大人的父母已經在前年逝世……”

蘇夢妍眨巴下眼睛:

“他是我男人。”

……!

男人眼角抽搐了下,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領證了麼?沒有的話……”

蘇夢妍眼中閃過笑意:

“沒有,但是兩年前,我和金戈一起去聖城,在那顆嵌在廣場上的最初之石碎片下面發過誓,此生來世,永結同心。”

在旁邊忙忙碌碌的醫護工作對視一眼,差點尖叫起來。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啊!

男人呵呵了一句,有些無語。

在實體的最初之石碎片下面發誓,世俗上的意義已經超過了聯邦的法理。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要把九霄王帶回去啊……

從聖城來的男人嘆了口氣,正打算說些什麼時,躺在醫療艙裡的陳金戈突然呻吟一聲。

這個只剩下五分之一軀體的男人,在此刻幽幽轉醒:

“夢妍,不用說了……我跟他們去。”

他看向兩位裹得嚴嚴實實的聖城使者,輕聲道:

“二位支支吾吾,不能直接說出那些關鍵的字,想必是為了……”

“咳咳!咳咳!九霄王大人,慎言!慎言啊!”

陳金戈在靈能藥液中似乎笑了一下,搖頭道:

“好,我大概明白了……我馬上要去科學院,確實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太多,在地底世界得到的那份情報,也確實值得科學院為我使用【創世牌·月食】”

“夢妍,我不在的時候,看好家,等我回來。”

“走吧,二位……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身,去聖城的路,可是很遙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