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湧城的奴族百夫長皆被押入大獄,有人反抗,質問都統為何要這麼對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但隨即都被血腥鎮壓。

百夫長的缺口,當晚就被補了上來,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

“你看看你,鐵雨,這麼多年還是這個暴脾氣,來來來,喝酒!”

湧城內的一座大殿中,穿著綵衣的丹流鶴嘻嘻哈哈地拍著丹流鐵雨的肩膀,整個人都散發著不正經的味道:

“知道你愛兵如子,知道你是咱湧城的軍神,但那些百夫長,不都是奴族的泥腿子麼?為他們叫不平,何必?”

丹流鐵雨冷笑:

“這幫奴族,還沒資格讓我共情。”

“那你還……”

“他們都是軍人,死了這麼多百夫長,我不心疼,但是軍人當戰死沙場,如今卻都要死在自己人手上……不如這樣,反正都是要死,讓他們去神魔之牆,殺夠一百個聯邦人類再回來,你我都知道,前線兇險難測,他們絕對殺不夠數,遲早會死。”

“嘿,那萬一真有天才能做到呢?”

“那就是天意如此。”

“哈哈哈哈……”丹流鶴笑得前仰後合,跟個花蝴蝶似的:

“鐵雨啊鐵雨,不愧是你,硬是給這幫倒黴鬼尋了條生路,但很可惜,不行!”

丹流鐵雨喝了一大碗酒,奮力將碗甩在大殿的穹頂上。

“混賬!”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素來膽大的丹流鶴嚇得冷汗直流,他知道,眼前這個同族,罵的不是那些百夫長,也不是自己,而是……做出這個決定的那支王族。

丹流鶴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五指摳住丹流鐵雨的黑甲,心情極度緊張之下,堅固的盔甲瞬間形變。

“鐵雨,收聲!你真以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麼?王族要是真想查,我們丹流家族上上下下七千餘口,全都會因為你這句話被凌遲處死!”

“我說過,大局為重,他孃的,你以為我心裡就好受?那些奴族百夫長,雖然不能和我們同族的兄弟姐妹相比,但也是真金白銀培養出來的,那日我收到王族的諭令後,已經試探了能否稍微寬容,可惜,王族的意志很堅決。”

“鐵雨,王族終究是王族,違抗不得。”

“而且,不光是我們湧城。”

“潶城、瑾城、滸城、四峰城……方圓七十萬裡,所有大城,奴族百夫長甚至千夫長全部都要被處死!”

“一共兩萬奴族軍官,此時此刻,要麼被關入大牢,要麼已被當場擊斃!”

“他們將會被冠以叛族之罪,釘在恥辱架上,誅九族!”

“你算算,這要死多少人?”

丹流鐵雨煩躁地擺擺手,冷哼:

“別跟我扯這些,上面的決意,我們改變不了,你的那個在清風鎮的侄子來信了,你看了麼?”

“看了,丹流宇那個成事不足的二世祖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真以為我們丹流家會針對一個小小的奴族百夫長?”

“那可不,人家針對的是我們這片所有的奴族軍官。”

“嘖,都說了讓你說話小心點……上面的大人物是想敲山震虎,這兩萬軍官只是犧牲品而已,就是個引子。”丹流鶴頓了頓,嘆了口氣:

“要下大雨了,但願這次,風暴別吹到我們湧城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