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族的泥腿子,怎麼可能那般大膽?

“他們現在人呢?”

“離開清風鎮了。”

“拿著我的令牌,找我四叔,讓他老人家帶兩支家族衛隊追殺過去……不,等等,事情要跟我四叔說清楚,讓他謹慎一點。”

“是!”

幾名武士離開後,有下人魚貫而入,將血跡和屍體清理乾淨。

丹流宇靜靜靠在椅背上,不斷思索著剛剛發生的異變。

在湧城的那個泥腿子,背後也有貴族靠山?怪不得……

絕世容貌的少年少女,哼,沒有見識的奴族,這也叫線索?真該把他們全殺了。

王室那邊催得緊,湧城的事不好辦了……

他揉著眉心,感到苦惱。

放火燒家,卻要留老駱和其妻子的性命,就是要讓他們的兒子從湧城回來,只要到了自己地界兒,丹流宇就可隨意拿捏,就算這泥腿子再有本事,也掀不起風浪。

可現在,卻有了變數。

……

“嘚——駕!”

沈白揚起鞭子,在馬獸的耳邊揮舞一下,馬兒受驚,速度又快了幾分。

“貓兒姐,這個世界可真不得了啊!”沈白摩挲著鞭子,回頭對少女說道:

“那個老駱,本只是一個賣獸雜湯的小商販,但卻在危及生命的時刻看穿了許多,那嘴皮子、那分析能力……嘖嘖。”

“親愛的,你似乎挺欣賞他?”

“確實,貓兒姐,這個世界太大,人類和畸變種太多,但出於風口浪尖的弄潮兒只是那麼一小撮兒而已。”

“絕大多數人,都是芸芸眾生的一員罷了,他們是螺絲、是砂礫、是磚石,世界有沒有他們都一樣……這樣說雖然可悲,但現實就是如此,很多很多人的存在,對這個世界並無意義,他們也許是完美的父親母親,也許是盡職的教書先生,但除了他們的親朋子女外,他們的一生都如落入大海的雨滴,只能翻起剎那的細小水花。”

“聽起來很殘酷,可當把萬物都放進宏觀的時間裡時,幾乎所有生命都是可有可無的點綴而已,當然,貓兒姐你這樣的存在除外。”

“可即使卑微如一粒塵沙,但當陽光偶然照耀在其上時,某些人卻總能閃耀出動人的光芒。”

“近乎冷血的智慧、可以匹敵神明的勇氣、比時間界壁還堅不可摧的意志……這些璀璨的瞬間點亮了歲月,讓時間和命運的長河有了最動人心魄的美麗。”

“這樣的人真的不多……我記得這個月初,【大佛之右臂】復活,其波動傳播到了神都卻又馬上消失,是一個年輕的監測員及時發現了它,並冒著監禁一生的風險拉響了最高等級警報。”

黑髮金瞳的少女笑開了花:

“親愛的,你想做英雄啊?”

“英雄誰都想做,但做英雄的後果……害,這個話題以後再說吧。”

沈白活動下脖子,收起鞭子,看向後面。

“總算過來了,看樣子,幕後黑手不是膽小鬼。”

“可惜……他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