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白和貓兒姐在73號基地用過午餐,便攜手出發了。

鷹獄計劃是暗殺大批畸變種天才的陰狠行動,自然是分開潛入舊土,這樣既可以避免引起舊土注意,也能最大發揮神武軍單體戰力高的特點,不過分開行動的缺點也很明顯,就是作戰人員與後方大本營聯絡艱難,沒法及時得到支援。

“就在這裡吧,貓兒姐,快出緩衝區了。”隱藏在森林裡的瀑布旁邊,沈白將代表聯邦神武軍的黑袍脫下,換上了準備好的衣服。

——青衫、步雲履、頭髮束起,腰間繫有一白色游魚玉佩,瀟瀟灑灑,風流倜儻。

貓兒姐笑眯眯地吹了個口哨:

“喲,是哪家的小郎君呀?真是俊俏鮮嫩,看得姐姐直流口水呢。”

沈白哈哈大笑,看向貓兒姐。

黑髮金瞳的少女此時自然也是符合舊土風氣的打扮,她穿著留仙裙,頭上扎珊瑚素簪,美得讓沈白心跳漏掉一拍。

“走吧,親愛的,前面就是舊土了。”

……

與此同時,光明市,郊外的某棟小別墅。

“天蒼,在外面可千萬要吃好喝好啊,別苦著自己,差錢不?媽再給你打……”

“這話說的,媽。”柳天蒼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咱家多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在武道上面的花銷超過普通人一整年的收入,怎麼可能餓著自己?”

“你瞧瞧你,修煉起來就收不住,就算再有錢,沒時間也吃不上飯啊。”

柳天蒼馬上承認錯誤:

“好好好,媽,我會按實吃飯。”

“多花點錢在自己身上,平時多跟朋友們出去走走,風花憐和沈白不都是你的好朋友麼?呀,我突然想起來,成功晉入神都瘋狂十月決賽的選手中,還有一個小姑娘,叫姜月靈,那姑娘長得叫一個美啊,可惜生有殘疾,怪讓人心疼的……”

聽到這個名字,柳天蒼本來就放鬆的臉龐驀地迸發出暖意,他的嘴角輕翹,似乎在咀嚼一顆甜入心脾的糖。

如果柳天蒼的母親此時坐在他對面,一定能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墜入了愛河。

可惜,這對母子正隔著數千公里透過電磁訊號影片交流,畫面不可避免地失真延遲,柳天蒼的母親沒有發現兒子表情的變化。

“老頭子,別在旁邊偷看了,我和兒子嘮這麼久,你連個屁都不放?快過來!”

隨著柳天蒼母親的河東獅吼,對面的影片抖動幾次,父親那張沉穩嚴肅的臉出現在畫面中。

柳天蒼正了正神色,坐得溜直。

他家的教育是傳統的“嚴父慈母”,從小到大,父親一直是大家長的形象,寡默少言,但每次說話都挺有力度。

“天蒼。”

“父親。”

“十月事件,烏托邦受創嚴重,我看到了聯邦對你們這些挺身而出的參賽者的褒獎,這很好,我們柳家雖是商賈,但從不敢忘記種族大義……下個月去神都,注意安全,舊土的侵略計劃可能還沒完全浮出水面。”

“我明白的,父親。”

“比賽結束後有什麼計劃麼?”

“我想去軍部。”

“軍部麼,守土衛疆自然很好,可我們柳家的後代,只剩你一……”

“嘖,你這老東西,給孩子這麼大壓力幹嘛?”柳天蒼的母親嗔怪地掐了一下丈夫,避開了這個家庭的禁忌話題。

“天蒼,好好修煉,好好比賽,別多想,爸媽還有事,下次再聊。”

“嗯,回頭給你們郵點光明市的特產。”

影片結束通話,柳天蒼嘆息一聲,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

弟弟柳天朗,是他們家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