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日,七點二十分,神都的使者出現在了沈白麵前。

這是一個嘴唇很厚的男人,看起來就不會撒謊,屬於那種只見第一面,就會讓人覺得“他應該是老實靠譜的人”的老好人。

然而這個“老好人”說的第一句話,卻讓沈白勃然色變。

“沈白同學,從現在起,根據《人類憲法·聯邦特殊安全條例》,您將被限制人身自由,請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以免調查團誤判,對您的監察尺度升級。”

“什麼意思?”沈白皺眉:

“我是'黃金騎士'勳章的獲得者,按照法律,可以享有一定的豁免權。”

“當最高階別的緊急事件發生時,人類憲法將擁有唯一的合法性,我再說一遍,沈白同學,請您務必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憨厚的男人許是覺得自己言辭有點激烈,便輕輕安慰道:

“這不是在針對您,事實上,烏托邦瘋狂十月的所有參賽者都將被限制人身自由,每位選手都會被嚴格……照顧,直到調查團宣佈他與此事無關,當然,不僅是參賽者,調查團的名單是很長的一串人名,烏托邦所有高層和武道宗師以上的強者都在其中。”

聽到這話,沈白的心莫名好受了些。

“請問如何稱呼?”

“劉柏功,調查團的一名監察員而已。”

“好吧,劉先生,我會遵守聯邦的條例。”沈白話鋒一轉,指著帝天道:

“但他可以自由活動是吧?阿天,去幫我買個熱狗唄,我都快餓死了。”

帝天撇嘴,沒理他,叼著狗尾巴草繼續發呆。

外表憨厚老實的劉柏功笑道:

“帝天冕下當然是可以自然活動的。”

“嘖嘖,老劉。”沈白沒什麼緊張感地套近乎:

“很會嘛,都叫人家冕下了。”

“聯邦有規定,天命不受法律制約。”劉柏功頓了頓,接著道:

“在帝天冕下的監察員到來前,他當然是自由的。”

“聽你這話……帝天也會受到調查、甚至在某一時間段被限制自由?”

“是。”

“剛才你還說天命不受法律約束呢。”

“沒錯,但這依然遵循人倫公理:當最高等級的災變發生時,聯邦有責任替整個人類……”

“哎哎哎。”沈白趕緊打住他的話。

作為接受過公立教育的人,沈白自然明白聯邦為了更穩固地統治,一定會對超級大能做出約束,使得每次行動在法理上都挑不出錯。

雖說帝天為了烏托邦給了自己太陽穴一槍,可以說傾其所有,盡到了天命的義務,從感性上講不應該受到這樣的猜忌。

但理智告訴沈白,聯邦必須調查每一個可能的疑點,不論他是什麼身份什麼戰力,也要一視同仁。

地位越高,叛變時危害越大,人類漫長的歲月中,擁有了很多寶貴而血腥的經驗。

“唉……”

沈白拍了拍帝天的肩膀以作安慰,不過帝天卻一副無所謂樣子,只是好奇問道:

“劉柏功,看你的樣子,應該也是名武道宗師,但絕對強不過小白,調查員派你過來看住他……也就是說,我對應的那個監察員,會是尊天命咯?”

劉柏功仔細思考了下,認為回答這個問題並沒有違反調查團的禁令,便如實說道:

“是的,帝天冕下,您的監察者也是位天命。”

“那他人呢?”

“在烏托邦的邊界。”

“哦?那邊有情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