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吳離看著二十五名身穿蔚藍禮服的少年少女隨著升降機遠去,捏了捏發酸的脖子,來到了位於瘋狂十月武鬥場後方的指揮室中。

他是A級天啟、武道修為也是封王級,可以連續十日十夜酣戰不休,然而在這些天裡,吳離卻感到了真正的精神壓力。

——【救世主】前去舊土,不論聯邦和烏托邦準備了多少後手,吳離都覺得心裡不踏實。

好在只要扛過今天,發生突變的機率起碼會小一多半。

“怎麼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

吳離開口詢問身旁的高官,聲音依然有些懶散。

“夜王大人,從十月十日到現在,整整二十天,光明市所有官方部門沒有一刻鬆懈,監控系統、治安所巡邏隊、科學院和軍部派過來的支援人員皆沒有發現值得注意的人或物。”

疲憊不已的聯邦官員苦笑,摁著緊繃繃的眉心道: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依結果看,咱們光明市有超過九成九的機率是杞人憂天……”

“就算在最春光燦爛的幸福時光裡,也要保持對悲慘未來的恐懼。”吳離笑道:

“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麼?”

“知道,這是武道之祖玉解愁先生在某部[武典]中的隨筆。”

“不錯。”吳離嘆了一口氣:

“即使以我光明市鎮守使的許可權,也不知道玉解愁先生長什麼樣、為何如今的聯邦會對其諱莫如深……但是有一點我卻明白,他那樣通天徹地的人物都謹記生於憂患的道理,我們這些晚輩末學,還是不要太驕狂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

“叫兄弟們再加把勁,千萬不能鬆懈,巡邏密度加大三倍,今天太陽落山前不要休息。”

“是!”

官員退下後,吳離又交代了幾件事,隨後覺得以自己的能力已經做不到更好,便來到位於指揮室右邊的辦公室中,在得到應允後推門而進。

“葉雯……唉臥槽,你在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

“你啊!你在幹什麼!”吳離捂住眼睛不去看她,聲音有些哆嗦。

“穿褲子啊……呵,腦子裡只有黃色廢料的男人啊。”戴著細框眼鏡的女人皺眉:

“如果想要研究[高等級天啟者求偶時的普遍特徵]的話,用自己的眼睛去獲取第一手資料是最合乎科學的方法吧?”

“那、那你也不能穿成那樣在我辦公室裡啊!你……穿好了沒?”

“沒有,在你遮擋眼睛的時候我換了套條紋比基尼,要看不?”

“你、你、你成何體統!”

“你這傢伙,怎麼多年怎麼還跟純情男孩一樣?明明已經是油膩大叔了啊。”女人拍開吳離的手,淡淡道:

“有事快說,老熟人了。”

吳離看著眼前穿著黑色寬鬆西裝的漂亮女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在光明市一手遮天,甚至在整個烏托邦地區,值得他敬畏的也就寥寥數人而已。

【救世主】石雲天、他的扈從胡老、軍部在烏托邦地區的大將裴封、以及眼前的這個女人。

——科學院駐烏托邦研究長,葉雯!

作為大學時的同學,吳離可太瞭解眼前這個女人了,別看她一副風輕雲淡的素雅模樣,實際上最為腹黑陰險,上學時就帶領大家偷跑去舊土打野味殺畸變種,每次都能成功,而且老師還總踏馬的認定他吳離就是主謀!

吳離想起並不美好的大學生活,本就鬆鬆垮垮的肩膀又耷拉下來一點。

“葉雯……別鬧,說正事。”

“你想問在擂臺賽中以下克上的參賽者們有沒有問題?”

“是,我總感覺此事有蹊蹺,但手下的人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可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