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陽照常升起。

沈白懵懵地坐在床上,泡了杯蜂蜜水,咕嘟一聲喝了下去。

昨晚發生的事,沈白已經記不太住了,只知道帝天似乎心情很好,一改平日懶散隨便的處事態度,拉著自己去市區喝酒。

沈白是初入霸體的武道境界,身體素質很好,一拳打穿一輛汽車都沒問題,分解酒精的速度自然不慢,但酒量這東西總歸有個限度,他又沒使用【暴君】強化自己肝臟分解酒精的速度,因此昨晚還是醉了。

他記不得自己都說了什麼,只模模糊糊知道是帝天把他扛了回來。

“喝酒誤事啊……今天還要打第三輪比賽呢。”

沈白捏了捏眉心,一邊用【暴君】醒酒,一邊慶幸自己的比賽被安排在了下午,憑藉自己的能力在上午完全可以調整好狀態,不會影響第三輪的武鬥。

經過前兩輪的淘汰,現如今的烏托邦參賽者還有一百人,各個都是高手,即使是沈白也不能掉以輕心。

上午十點左右,沈白調整好自身,離開房間,來到紅燈籠大酒店的餐廳吃飯。

散漫的帝天沒在這裡,風花憐和柳天蒼倒是已經在餐廳享用變異獸餐了。

兩日不見,這兩人的身上都有些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勢,柳天蒼的右腳有點坡,似乎不敢用力;風花憐則饒有興致地把玩掉在桌子上的米粒,這個充滿童趣的動作昭示了她【擬神】的天之病症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值得高興的是,藍海市神武軍的三巨頭都成功打入了第三輪,朝著神都再次前進一步。

“喲,兩位。”沈白坐到他們身邊,將自己的早點也放到桌子上:

“這兩天都沒見到你們,咋?這麼忙?”

“你太悠閒了,小白,昨晚有人看到你和帝天凌晨兩點多才回紅燈籠。”柳天蒼將一個大包子塞進口中,接著道:

“吾輩武者,當收斂私慾、勵精武道、不可懈怠分毫……”

“欸欸欸,咋又整你這套大武者理論了。”沈白無奈地看了柳天蒼一眼:

“我可不像你和風軍座,你們這群勵志於登上頂點的人啊……活得也太有激情了些,至於嗎?”

他把手枕在後腦勺上,笑呵呵道:

“都說攀上世間絕巔是一個人最了不起的志向,可我思來想去,爬那麼高幹什麼啊?”

“當然,爬還是要爬的,但也不一定非要踩在山尖上啊,在高處歇腳,坐看雲捲雲舒不也挺好?”

“而且啊,真有一天登臨絕頂,身邊就真的什麼人都沒有了,旁人只會敬你、畏你、懼你、甚至恨你,到時候啊,你就只能坐在最高峰的王座上,孤苦伶……”

沈白一愣,沒再說下去。

他想到了半月不見的貓兒姐。

黑髮金瞳的她,在遇到自己之前,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行了,天蒼,這麼長時間了,你不可能看不出來,小白這傢伙就是胸無大志,小富即安……”風花憐好笑地拍了拍柳天蒼的手臂,將自己還沒吃完的食物推向沈白那邊:

“小白,幫我吃了吧,我還沒動。”

“好嘞,沒問題。”

沈白沒有拒絕,他們三人屬於一個戰壕廝混出來的兄弟,幾個月前的地底世界裡,他和風花憐還喝過一個碗裡的肉湯,沒什麼可避嫌的。

“風軍座,怎麼飯量這麼小?看你前面堆的盤子,也就才吃了七十多斤的肉食吧?”

“嗯,沒食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