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米文彥帶隊要帶隊去打獵,臨走前悄悄叮囑南珂,剝皮殺雞燎毛這種粗活兒你別幹,你去給他們弄棉花。

南珂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不是她想逃避勞動,而是她害怕殺生……

她不是佛教徒,該吃肉吃肉。

米文彥帶著隊伍出發後,南珂就上了馬車弄了一床被子,把自己的舊被子也拆了一床。

暫時只能這麼多,回頭再夾帶些出來就差不多了。

今天她動員了一下,方家、何家、劉家,米九叔家,米老太,米家大房三房都捐了兩條被子,給孩子做棉衣的棉花差不多夠了。

布料她家包圓。

棉鞋還能再挺挺,要是能進城,就去買點棉花,實在進不了城只能再拆點舊被子。

蘭梅領著兩個孕婦過來幫忙,粗活兒她們幹不了,這個她們能行。

米南山放下碗,給小孩子分工,年紀大的弄個棒子捶松塔取松子,年紀小的繼續撿松塔。

來順家的領著大家把碗洗乾淨,就張羅燒水殺野雞,殺各種獵回來的東西。

大家都忙,她們也不能閒著,就給自己找了這個輕省的活兒。

幾個孕婦們拆著拆著棉花,就開始打趣南珂。

南珂活了兩輩子,臉皮可比她們厚得多。

別說餵飯了,就是當眾親密也不帶打怵的。

反把她們調侃了一番,一時間馬車裡求饒聲不斷。

米想容躺在馬車裡聽到外面幹活的人嘰嘰喳喳的煩得要死,所有人都去幹活了,沒有一個人過來叫她。

餓肚子的感覺太遭罪了,她現在有點扛不住了,不管是誰來叫她,她都會去幹活。

米想容等到花兒都謝了,午飯都開了,也沒有等到人過來叫自己。

聞了一肚子香氣,她的肚子開始造反了,嘰裡咕嚕叫個不停。

沒有人留意到她,連米老太都忘記她了。

自打出嫁後,米老太還是頭回幹活。

來順家的讓她扒野雞毛,她還挺高興,那活兒輕省。

雖然有點髒,她也顧不得了。

髒點沒事兒,能填飽肚子就成。

沒有什麼比餓肚子更讓人糟心,她經歷過那種日子再也不想嘗試。

那天山子的話,給她打了一針強心劑,米老太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豎起耳朵聽南珂馬車裡的動靜,不經意的聽到她們在說纏足。

米老太抬起頭看看站在遠處棒打松塔的米南嘉,這丫頭錯過了纏足的時間,如今纏足也沒有多大用了,以後怎麼嫁人啊?

唉!

都怨自己!

當年看到米多蘭沒有纏足,她提醒了老二家的,看到小魚兒光著腳板跑來跑去的,她就當沒瞧見。

如果自己提一句,小魚兒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家最出息的姑娘長了一雙大腳,說出去都丟人啊,自己百年之後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從此之後,米老太添了一樁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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