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順家轉身安排人煮湯。

半個月前,她就升任廚房副管事了,協助南珂做具體的廚房事務。

南珂只發號施令,基本不動手了。

連日逃荒,讓她疲憊不堪,連話都不想說。

逃荒這麼久,隊伍裡的女人們都歷練出來了,迅速的挖好坑,把三口大鍋安上去。

隊伍最外面一排的人出去一圈,幾個人才拎了一小捆柴回來。

來順家的領著女人們接過柴火,開始燒湯了。

米文彥回到自己的位置,望著忙碌的婦女們憂心忡忡。

從昨天開始,路上連野菜根都沒有,更別提別的吃食。

到處都是餓死、凍死的人。

現在他們還能撿到柴火,再過幾天可能連柴火都見不到了。

乾糧只能支撐三天……形勢很嚴峻啊。

在場的人,除了焦急等吃的孩子們,其他人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

三天後他們怎麼辦?

路上像被篦子梳過似的,草都沒留一根,這頓飯可能他們最後一頓熱飯了。

飢餓的威脅,讓不少人愁眉苦臉。

分到口糧後,每個人都吃得很慢,包括孩子。

米文彥沒有避諱他們的處境,傳與每個人知道。

他們這個隊伍裡面有正宗的孩子,也有揣著銀票卻買不到吃食的商戶家的孩子,身份雖然不同,但面臨的困境是一樣的。

孩子們吃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撒出來一點湯,掉一點乾糧渣。

米南嘉端著碗湊到米文彥身邊,用眼神跟他交流。

咱們那些黑麵包基本沒吃過,要是拿出來能在撐半個月。

米文彥搖搖頭,再等等吧。

黑麵包是他們最後的存糧,要是吃光了只能等死。

米南嘉明白米文彥的心思,那就再等等。

他們剛進入斷糧階段,還能支撐幾天。

後面趕上來的流民和前面已經離開的流民發現他們這支隊伍有吃的,都不自覺的聚攏過來。

大人孩子都望著慶雲縣逃荒隊伍手裡的吃食不斷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