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風和日麗,天氣晴朗,再加上又是週末,街道顯得格外熱鬧。

時間已然過了中午十二點,正是整座三號城市最為熱鬧的時候,無論是繁華的商業街還是公交地鐵都擠滿了人,似乎哪裡都是人聲鼎沸,所有人臉上都是笑意。

然而快樂是別人的,王小喜只覺得吵鬧。

他才剛剛下班。

不是從今天早上到今天中午的那種下班,而是從昨天早上到今天中午,超過了二十四小時後的下班。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公寓走去,看了看手機上的一長串賬單,不由輕嘆了一口氣。

基因藥劑的普及的確使得人們的身體素質有了較大提升,但隨之而來的是更為巨大的工作量,一次工作時長超過二十四小時的工作在如今不在少數,而在基因藥劑的幫助下,大多數人其實都扛得住這種工作壓力。

很多人說,那些大集團費盡心機研發基因藥劑的目的本就不是為了造福人類,而是為了從人們身上壓榨出更多的價值。

禁區的出現意味著一個新時代的誕生,在世界格局發生改變的同時,自然也衍生出了一系列的職業,除了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探秘者之外,相關的文職也不在少數——

譬如石碑研究員。

別看禁區的石碑上面只刻有簡單的禁區代號以及代表危險等級的字母,看起來似乎毫無價值,但事實上,石碑上其實藏著很多價值極高的奧秘,不然也不可能衍生出咒紋師這樣的超凡體系。

事實上,作為一個新興的超凡體系,咒紋師這一路線雖然還不成熟,但卻已經展現出了巨大的潛力。

咒紋師的出現自然不可能是一蹴而成的,而是經過了長達三十年的研究,之後在一名叫做薛紅魚的天才石碑研究員的帶領下將所有研究成果融會貫通,最終才創造出了這一超凡路線。

曾經有人說過,看懂了禁區石碑就等於解密了大半個禁區,同時也意味著掌握了大半個世界。

這話說得或許有些誇張,但有一點倒是沒有說錯,那就是解讀禁區石碑的意義絕對相當重大,其背後極有可能藏著某些駭人聽聞的真相。

然而自禁區出現的兩百年以來,人們對石碑的解讀確實在越發深入,可終究還是沒有人能夠真正完全解讀石碑,許多天才研究員臨死都在解讀,但最後只能抱憾離世,死都無法看到真相。

王小喜自然不是什麼高階研究員,他主要負責擔當研究員的助手。

說得再直白一點的話,他其實就是公司裡的一個打雜的,基本沒有話語權,整天被那些研究員呼來喝去,工資也高不到哪去。

或許是這個時代的人力極限遠超舊時代的緣故,如今毫無技術含量的勞動力變得越發不值錢,除非你是超凡者,否則哪怕許多人力大無窮,最終也只能去淪落到一個當苦力的命運。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注射基因藥劑後成為基因武者,也不是所有基因武者都有戰鬥的勇氣,大多人還是渴望尋求一份穩定的工作,王小喜就是如此。

如今的工作苦是苦了一些,但勝在穩定,要知道賺錢的工作大多都在安全區之外,賺得多也容易賠得多,動輒就可能喪命,等同於用命換錢,因此他雖然羨慕,但也不眼紅。

“要是當年我能多讀點書,說不定現在也能像那些個研究員一樣威風,整天坐在復刻石碑的前面就能矇混過去,沒事還能對底下的雜工呼來喝去,耍耍威風。”

王小喜嘆息一聲,突然很是後悔。

他沒有當年好好讀書,也沒有天賦,自然無緣研究員這一工作,之後注射了基因藥劑也沒有太大的效果,可謂是真正的“文不成武不就”,一事無成。

所以他如今也當不了研究員,只能當研究員手下的雜工。

公寓離公司有點遠,但王小喜還是捨不得花錢打車,事實上他完全可以依賴自身接近E級基因武者的身體素質跑回家的,但是除禁局最近釋出的禁令中卻明確禁止了這一點。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的,說什麼不能超越人類極限……我一上就是二十四小時的班,這也是超越普通人認知的事啊,怎麼就沒人管管?”

想到這裡,王小喜心中不忿,卻也沒膽子違反除禁局的禁令。

關於除禁局頒佈禁令的初衷,公司裡很早就人猜測過——絕對與超凡力量有關。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王小喜自己也猜得出來,因為除了超凡力量之外,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讓除禁局如此大動干戈了。

有人說是A級的超凡者露面,也有人說是和黃泉最近的小動作有關,還有人說是某個禁區出現了異常,導致除禁局派了很多人手過去,如今人手不足這才下達禁令,警告某些人不要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