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等什麼?”

“等那個時候到來。”

“……”

白墨不願意就此離開,他想把男子肩胛骨上的黑刺拔出來。

“這是誰幹的?”

男子像是在笑,回答道:“我自己。”

“你自己?”白墨一愣。

“對了。”

男子拒絕了他的幫助,也幾乎沒回答過他的問題,突然從背後拿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玩偶狗,“這東西送給你。”

白墨接過玩偶狗,略一端詳,好奇道:“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我身上也沒什麼別的東西了,你用不上就給別人吧。”男子說。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認識我,所以才會送我東西?”白墨問道。

男子沉默了一會,回答道:“我只是覺得,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他不願再多說,再一次催促白墨離去。

白墨離去的時候,看見男子倚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他只感覺情緒莫名的翻湧,邁開腳步就要遠去。

“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你。”

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分明兩人已經隔了很遠一段距離,聽上去卻依舊如此清晰。

這傢伙簡直只靠聲音就可以吃飯……白墨心想。

“你問。”

他轉過身,只見男子依然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像是黑暗中的雕塑,從未移動過分毫。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白墨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五點三十七。”

“我是說,現在是多少年了?”

“二零……”白墨說著,神色突然變得茫然,看著螢幕中和記憶不符的年份,一時有些慌亂。

半晌,他遲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男子沉默,像是笑了笑,催促道:“走吧,回家去吧。”

白墨帶上玩偶狗,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村子,心情莫名的複雜。

男子就這樣靜立在原地,目送著他離去。

半晌,他摘下口罩丟在一邊,露出一張被黑線縫合的嘴。

直到夜幕降臨,他始終沒有站立在原地,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終於,黑暗中響起鐵鏈的摩擦聲,然後逐漸遠去消失。

不語村再度變得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