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也沒有賣關子,思索道“‘我和你們打過交道,清楚你們很厲害,因此不會輕信你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並非侍奉,而是交易,但如果你無法滿足我的需求……’——大概就是這樣的話。”

面對眾人灼灼的視線,他攤了攤手,無奈道,“我知道你們在期待什麼,可惜話到這裡就沒了。”

眾人心中失望,但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一人思索道:“聽上去似乎是威脅的語氣,那個男人居然敢威脅S級禁區中的存在,看來是個不容小覷的傢伙呢……情報中有關於那傢伙的長相嗎?”

“那倒沒有,不過那個傢伙倒是有個很明顯的特徵……”

頓了頓,何尚沉聲說道,“他的左耳戴著一枚玫瑰耳釘。”

此言一出,坐在不遠處的陸展頓時心中一顫。

玫瑰耳釘?

他記得很清楚,半年前自己曾經和白墨一起進入過一個叫做埋棺地的地方,那時他們遇到了一個自稱顧念的傢伙,對方的左耳便戴著一枚血色的玫瑰耳釘。

當時那傢伙的舉止確實有些古怪的地方,不過他當時的所有心思都集中在疑似復甦的守墓人身上,所以並未太過關注對方。

所以,何尚剛剛所提及的男人……會是這個叫顧念的傢伙嗎?

陸展剛剛的反應雖然輕微,但卻並未逃過一直在留意他的嫣的注意。

不知道嫣曾經到底做過什麼夢,以至於她對守墓人的事相當在意,不過由於守墓人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直到最近才有訊息,她幾乎得不到什麼情報。

因此當得知陸展曾經和守墓人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並且關係似乎還不錯的時候,她便一直在留意這傢伙,打算從他身上詢問一些情況,沒想到居然有了意外收穫……

“從反應上來看,這傢伙似乎認識那個戴著玫瑰耳釘的男人……”

嫣心中思索,在何尚的描述當中,陸展似乎是一個責任心較強的人,而如果是這樣一個人,當得知了如此重要的一個情報,他不應該不當場說出來才對。

至於原因不難猜測,之所以會有所隱瞞,恐怕是因為這個叫陸展的傢伙在顧慮著什麼……

譬如他和那個戴著玫瑰耳釘的男人是熟識的好友?又或者是因為他和那個男人在認識的過程中還牽扯到了某些不能透露的秘密……

嫣閉上眼睛,片刻後緩緩睜開,目中似乎有流光閃動。

“原來如此,居然還和守墓人有關嗎……”

她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何尚的敘述仍然在繼續——

“事實上,在極夜城覆滅的那一天,消失的其實不只是極夜城……還有聽雨村。”

眾人聞言神色一變,就見何尚一臉凝重道,“從那天之後,聽雨村只能聽見雨聲的詭異現象消失了,從此變成了另一種奇怪的現象——村子每天都會下雨,肉眼可見的大雨。”

薛紅魚出聲道:“據我推測,這意味著聽雨村的危險被清除了,它此前的危險一直來自於那些無法看到的雨水,因而當雨水能夠被注視到的那一刻,便意味著那種詭異的殺人規則被改變了。”

眾人不解:“可是這和極夜城覆滅之間有什麼聯絡嗎?”

“當然有。”

薛紅魚用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因為清除聽雨村的並不是探秘者……而是無晝地獄。”

她語氣平靜,可聽到這話的人卻無不變了臉色。

禁區清除禁區?禁區之間相互干擾?開什麼玩笑!

“在半年前,探秘者清除禁區的辦法很簡單,不如說是單一——那就是殺死所有禁區生物,透過找到禁區的核心晶石來干涉禁區的辦法是之後才被發現的。”

薛紅魚沒有在意眾人的神色,徐徐說道,“大多數禁區的規則都和禁區生物息息相關,因此當禁區生物盡數死亡之後,規則自然也就不起作用了,因為規則失去了執行者……所以這就是清除禁區和危機的最簡潔方法。”

“不過還請注意一點,規則不起作用並不意味著規則被消除,事實上,我們至今都未真正抹除過任何禁區的規則,因此像部分僅靠規則殺人的禁區,我們就完全無法將其作為安全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