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依愣了一下,喃喃低語。

她和白墨第一次相遇是在午時集市之中,那一次他們經歷了很多事情,不僅看到了龍,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禁忌序列,還看到了一個古怪的科研者……

不過要說自己給出過符咒……

印象中她那時好像是給過白墨兩次符咒,一次是在漆黑的人皮隧道之中,那時給的是一些最基本的保命符咒,不過貌似被對方嫌棄了;

至於另一次……則是用虛假認證鎖復刻出來的那張她至今都不知道作用的古怪符咒,最終那東西被送到了那顆龍頭手上,導致最後離開的時候對方暴怒,咆孝了一晚上,這一點她記得十分清楚。

而且說起來,這傢伙起初之所以會突然找上自己,好像也是因為那張符咒的緣故……

楊依依知道對方指的就是那張未知符咒,輕輕點了點頭。

白墨同樣點頭,澹澹開口道:“給我。”

“真……真的假的?”

楊依依當即露出一副狐疑的樣子,可實際的含意卻是問對方要的是真符咒還是假符咒——雖然白墨對那張符咒似乎很在意,但一直都沒有將其要走,所以這東西一直都在楊依依的身上。

“你說呢?”白墨冷澹的聲音響起。

沒有直接說要真符咒……那應該是要假符咒的意思吧?

楊依依有些遲疑,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這傢伙有沒有足夠的默契,但想了想還是把手放在了包裡,偷偷用虛假認證進行復刻。

她如今對虛假認證的使用已經相當嫻熟了,而符咒本身並不是一個十分複雜的東西,造假很容易,再加上她有過幾次經驗,所以沒過多久便將那張符咒復刻了出來,哪怕沒看也幾乎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她偷偷摸摸的將符咒交給了白墨,白墨接過仔細看了一眼,然後將其放在了懷裡,一句話都沒有說。

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一把攬過楊依依的身子,縱身向右邊一躍。

只見一縷髮絲悄然飄落,隨即迅速在大雨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人身後,一塊岩石悄然分成兩半,地面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將沿途的一切盡數斬斷。

楊依依心中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提醒道:“是那個傢伙,那個渾身溼漉漉的男人!”

雖然沒有看到人影,但她記得這樣的手段,當時那個體內有著紙人的吸血鬼就是被類似的無形攻擊所殺死的。

白墨起身說道:“是刀氣,對方藉助雨幕的掩護髮動了攻擊。”

在將刀法劍法等冷兵器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人眼中,刀氣和劍氣並非虛無縹緲的東西,那是長久修行後的必然產物,例如劍無歸便可以輕易做到揮出威力無匹的劍氣。

然而他的劍氣大開大合,相比之下,能將刀氣收斂到這種讓人難以察覺的程度,並藉助狂暴的大雨發動悄無聲息的攻擊,偏偏威力還相當不俗,這足以證明剛剛出手的傢伙在刀氣研究方面具有極高的造詣。

而一般來說,像這樣的存在其實大多並非是天賦異稟的怪物……反而是追求極致技巧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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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之中,一個病殃殃的男人不知從何處出現,左手虛按至腰間,做拔刀狀,長髮遮面,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正是不久前楊依依所看到的那個傢伙。

不過此時已經不能將其稱之為溼漉漉的男人了,大家如今都是落湯雞,誰也別笑話誰。

只見病殃殃的男人陰笑一聲,說道:“雖說我更喜歡順其自然,但你們這樣浪費我的時間也是不好的,既然有人加速了過程,那老實看著不好嗎?這個女人我不會碰,但你……”

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說的“你”指的是白墨。

“……能不能去死啊?”

話音未落,他虛按的左手忽然上揚,手中分明沒有刀,可一道無形刀氣卻忽然在雨水的掩蓋下朝著白墨飛掠而去。

無形無蹤,幾乎找不到絲毫痕跡。

楊依依什麼都不看到,也什麼都感受不到,她唯一能留意到刀痕的時刻,就只有在白墨微微側身之後。

一道深深的刀痕順著地面蔓延至極遠的地方,中間有數次的間斷,彷彿刀氣是在空間中跳躍著前進的一般,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