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久前進入埋棺地時便看到了一些紙人,那些傢伙似乎在打賣官地的主意,沒想到如今在這地方又看到了類似的東西,也不知道二者之間是否存在聯絡。

這樣說來的話,外面那個傢伙應該也是紙人……

白墨一邊思索,一邊繼續用影子大手拍打屏障。

那個紙人發動力量時並非無跡可循,一旦修復屏障就勢必會發動力量,他剛剛看似在白費力氣,實際上一直在感覺著這股力量的所在,從而鎖定對方的位置,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剛剛那一擊空了有些可惜,也不知道那個紙人會不會由此察覺到被發現的原因的所在……總之下一次絕不能再失手了。

不過紙人顯然沒有白墨想象中的那麼聰明,她並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如何暴露的,又一次上了套,在一次次修復破碎的屏障的過程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頃刻間,無盡的黑暗再次將她身邊的空間所填滿,而這次的攻勢幾乎是在瞬間完成,她完全找不到可以躲避的位置。

不過紙人倒也沒有選擇坐以待斃,既然跑不掉,那她索性便不再跑,雙手合十,所有的力量轟然發動。

霎時間,白墨上下左右所有方位的空間紛紛破碎,猶如由碎玻璃所構造的牢籠,似乎想拉著他一同陷入粉碎。

這是紙人傾盡全力的一擊,只要能將白墨擊殺,那麼她就不用考慮躲避的問題了。

而在猝不及防的玻璃魔術之下,白墨的身體如遭重擊,渾身上下不斷出現裂痕,如同破碎的人偶,一隻手臂更是突然掉落在地,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紙人周遭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但卻能感受到自己剛剛的那一擊命中了目標,頓時心中一鬆,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身邊的黑暗非但沒有褪去,反而越發濃郁。

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抓到你了。”

下一秒,紙人渾身上下盡數被陰影所束縛,白墨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一把抓住了她的身體。

“你怎麼會沒受傷?”

紙人相當震驚,她剛剛的那一擊絕對命中了目標才對,既然這傢伙出現在了這裡,那麼她剛剛命中的是誰?

眼前的黑暗褪去,她終於能夠看清四周的景象,只見自己剛剛攻擊的位置有一團正在逐漸融化的陰影,這才有所明悟。

原來剛剛那傢伙用影子扮成了自己的實體,從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嗎?

狂野,太狂野了!

雖然是一個紙人,但手上這傢伙的表情可謂是相當豐富,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白墨也不在意她在激動什麼,手掌勐然發力,狠狠握了下去。

“沒用的,即便你再怎麼蹂躪我,我也不會感到疼痛!”

紙人絲毫沒有落入敵手的恐懼,反而異常興奮道,“能這樣近距離看著你我也不算吃虧!”

白墨毫不猶豫的扯掉對方一隻胳膊,紙人的身體並不脆弱,相反可以稱得上堅韌,不過顯然還是敵不過白墨的力量,手臂很輕易就被扯了下來。

然而和紙人說的一樣,她似乎真的感受不到疼痛,即便手臂掉了也無關痛癢。

於是白墨不再理會她,將玻璃屏障再次拍碎,而這次相當順利,空間並沒有得到修復,他縱身一躍,離開了玻璃空間,回到了外界。

之前被他釘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還在外面,只是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而且面容也發生了變化,而楊依依等人則是消失不見。

白墨很快意識到,寄宿在男人身上的紙人很可能擺脫了地上這具軀體,此刻說不定正在對楊依依等人進行追殺。

他用影子將女性紙人完全包裹住,打算追上楊依依。

紙人也不驚慌,只是痴迷的看著白墨,不斷說道:“你覺得我美嗎?要是你說的是真心話,那我就回答你的問題好不好?”

只可惜白墨現在並不想問問題,用影子將紙人包裹的嚴嚴實實揣在了身上,就要往坡上趕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到自己被一股冰冷的氣息鎖定,緊接著坡下便走來三道身影。

兩男一女,居然是之前消失不見的吳子武兄妹以及那個名叫達子的胖子。

不過他們此刻的狀態都很不對勁,神色麻木,面容灰暗,雖然還有生機,但顯然已經失去了自我,像是被人操縱的木偶。

雖然不知道今早之後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如今看來情況顯然不大好。

白墨看得真切,在楊依依兄妹倆的頭頂有一根一分為二的黑色絲線——看來他們已經成為了黑色絲線的新宿主,而作為透明絲線宿主的胖子和他們相處得似乎頗為融洽。

“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在哪裡?”

在白墨打量幾人的時候,對面的胖子忽然開口,聲音呆滯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