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哪怕白墨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他也沒有任何反抗動作,既沒有掙扎也沒有求饒,只是冷眼注視著女屍的眼睛,像是想記下這幅面孔。

女屍本就不會呼吸,而隨著白墨被掐著脖子,棺材裡已經聽不到呼吸聲,空氣彷佛凝滯。

棺材裡的空間實在太過狹小,此刻的兩人幾乎臉貼著臉,稍微動一下就能湊到一起——其中一個還沒穿衣服。

如果不是眼下的氣氛不對,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另外的劇情展開了。

不過不得不說,女屍的長相沒得挑,是很標準的瓜子臉,如果不是面色太過慘白,眸子又被一種可怕的死灰色覆蓋,赤裸裸的躺在這裡,倒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風景。

她的眼神冷漠至極,充斥著一股濃郁的死意,就這樣陰狠的盯著白墨的臉,猶如在看一個死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白墨就要徹底窒息。

然而到了最後關頭,女屍終究還是鬆開了掐在白墨脖子上的手。

“咳咳咳!”

白墨劇烈咳嗽了兩聲,他大口喘息,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女屍的眼睛,甚至還挑釁般的往下瞄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這一舉動似乎惹惱了女屍,寒意四散,蒼白的手臂曲折,就要再度掐住白墨的脖子。

白墨冷冷一笑,用一種譏諷的眼神看著她。

“你敢殺了我嗎?”

女屍的動作一滯,很快便恢復如初,可然而猶豫了許久,終究只能讓不甘心的將手放下。

果然……

白墨心中一鬆,哪怕這具女屍有些特別,能對擁有進出木屋的許可權的人出手不說,甚至還疑似具備部分意識,但依舊沒有殺死他的權利——

殺死擁有許可權的人,在埋棺地之中,這是唯獨清道夫和那傢伙才擁有的權利。

不然早在一開始,女屍就可以直接把他像之前對付鯊魚那樣將其變成粉末。

埋棺地的屍體具備著生前的實力,然而他們幾乎都是徹底失去了意識,只能憑藉身體內的本能行動,以此保衛木屋,保衛棺材……以及保衛自己。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就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問題——

那就是這具女屍為什麼要把自己拖進棺材裡?

白墨開始打量起女屍來。

察覺到他肆無忌憚的眼神,女屍再次變得惱怒,就要再次出手。

然而白墨這次卻是無所畏懼,甚至不鹹不澹的嘲諷了一句:“放心好了,對你這樣的扁平身材我可不感興趣。”

事實上女屍的身材並不賴,除了冷冰冰了一點之外倒也沒什麼大問題,白墨只不過是刻意嘲諷,但是為剛剛的遭遇出氣。

話音落下,棺材之中瞬間寒氣瀰漫,女屍似乎憤怒到了極點。

白墨目露思索之色,不慌不忙的將女屍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甚至很艱難的挪出一隻手來,勉強抓住女屍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扭到一邊,打量起對方的側臉。

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當他觸碰到女屍下巴的那一瞬間,對方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還敢反過來扭自己的腦袋。

然而還不待她作出反擊,白墨的表情突然微微變換了一下。

女屍雖然無法殺他,但卻可以將他困在這裡,而他剛剛本來只是打算報復性的折騰對方一下,沒想到居然真的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女屍的側頸有一個深紫色的細小紋身,線條十分簡約,粗略看上去像是半隻蝴蝶。

“這個紋身……”

不知為何,白墨的突然心莫名顫動了一下,鬼使神差般的按了按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