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埋棺地中雖然屍體眾多,但卻完全找不到殯葬品,更別提這麼一個詭異的紙人了。

所以……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莫非和那個剛剛出現的生者有關?

思索間,白墨竟是伸出手,毫不畏懼的摸了摸紙人的嘴角,很輕易便將對方臉上的塗料抹花,使得紙人的嘴角看上去好像溢位鮮血,下巴一片猩紅,為其平添了幾分猙獰。

“連染料都沒幹,果然是才做出來沒多久的紙人……”

白墨第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紙人的不對勁,此時看了看手指上的新鮮染料,心中更是確定了此前的猜想——這個紙人是臨時趕製出來的,也難怪只是徒具其表。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後好像有什麼動靜,扭頭一看,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只有屋裡那具漆黑的棺材比較顯眼。

白墨並不懷疑自己的聽力,眉頭微微一挑,思索道:“棺材裡有東西嗎……”

不過清道夫留下的痕跡既然剛好延伸到了這裡,說明木屋中的棺材——或者說棺這具棺材裡的屍體應該的確就是清道夫的目標。

而正常來講,以清道夫的能力,三兩下應該就可以把棺材裡出現的生者解決才對,棺材裡不該有動靜。

聯想到莫名消失不見的清道夫和怪異的生物,以及越發死寂的四周,白墨心中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心裡嘆息。

不過是尋找清道夫而已,誰知道居然遇到這麼多事,先是遇到一具赤**屍不說,如今又遇到一個未知的情況……

也不知道這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所以說……棺材裡的到底是什麼?

白墨並沒有深究下去的打算,他眼下可沒有選擇好奇的資格,當即就推開紙人準備離開。

然而才走兩步,他的手腕突然傳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扭頭一看,卻見不知何時,那個紙人已經抓緊了他的手腕。

臉上的笑容詭異,嘴角被抹花的染料像是溢位的鮮血,更為其平添了幾分恐怖。

紙人輕飄飄的,幾乎沒有重量,因此完全不會影響白墨的行動,但卻如同狗皮膏藥一般死死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很是煩人。

要是換做以往,白墨或許會說一句“不知死活”然後給對方些顏色看看,可事到如今,他連應付一個小小的紙人都沒轍。

他保持著冷靜,這個紙人只是有些詭異罷了,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眼下的首要目的還是要儘快離開這裡。

然而就在這時,抓住他手腕的紙人突然憑空自燃起來,形成一團跳動的陰冷白色火焰。

詭異的是,白色火焰雖然覆蓋了白墨的手臂,卻並沒有使他產生灼燒的痛感。

而紙人就不一樣了,它彷佛擁有生命一樣,臉上的表情頓時開始扭曲,發出了痛苦的嚎叫,掙扎了沒多久便被火焰燒成一團灰盡。

面對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變故,白墨也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心有所感,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伴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遠方出現了一道句僂的身影。

那是一個老人。

他只有一隻眼睛,很是瘦弱,頭髮稀疏,腰桿彎折得厲害,如同揹著看不見的重物,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綠色軍大衣,右手拄著一根白色柺杖,一邊走一邊哆嗦,似乎忍受著某種無法言說的寒冷。

柺杖一節連著一節,像是由某種嵴柱骨凋琢而成,打磨得發亮,做工格外精細,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隨著老人的出現,本就安靜的埋棺地似乎越發死寂,像是陰差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