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釣魚者和棺中人(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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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蒼涼的詭異之地。
土壤是黑色,天空是黑色,分明是黑暗的死寂之地,但偏偏勉強能視物,猶如恐怖片中的微光,絕望中施捨出的最後一絲希望。
放眼望去,周圍是一座座完全相同的小木屋,連木門的缺角都一模一樣,密密麻麻的四處坐落,毫無規律可言,沒有任何參照物,如果置身其中,一不留神就有迷路的風險。
屋外灰濛濛的一片,時間彷佛定格,似乎正處在黃昏和夜晚的臨界處,灰暗的霧氣在視線盡頭若隱若現,不斷擴散收縮,翻轉升騰,猶如某個存在正在進行極其有節奏的呼吸。
腐朽的木門倒在一邊,一碰就碎,半截門身已然化作木屑,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黑點所吞噬。
那是一隻整齊進發的螞蟻軍隊,背後有可怕而詭異的圖桉——
居高臨下看去,那很像是一張不停變化著的詭異哭臉,帶著說不清的惡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蟻群中似乎真的有某個若有若無的哭聲傳出來,讓人毛骨悚然。
天空格外陰沉,一隻只籃球大小的烏鴉在半空中不斷盤旋,似是織出一張漆黑大網,眼睛是幽深的血紅色,喙和爪子同樣是一片紅,冷眼俯瞰著地面上的一切。
一切奇形怪狀,只存在於夢中的怪物,紛紛在這裡浮現。
怪誕而詭異,這彷佛一個陰森的夢境。
“嘎吱——”
突然,一扇腐朽的木門被推開,木門毫不爭氣的倒在地上,那群背後圖桉形成鬼臉的螞蟻似乎很是欣喜,整裝待發想要上去啃咬,卻在走到一半時突然停住了腳步,以更快的速度匆匆朝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背後的哭臉表情變換,似乎帶著些許驚恐。
我屋裡走出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白墨看著黑暗的天空,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一下筋骨,目中的意味不明。
或許是時間過去得太久的緣故,那些棺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脆弱,居然一碰就碎,知道為他省了不少功夫。
“這地方似乎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啊……”
他喃喃自語,隨意找一個方向前進。
埋棺地沒有方向可言,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不過白墨並不是碰運氣,而是在沿途中一直暗自觀察著什麼。
而隨著他的離去,之前小木屋倒塌的房門居然緩緩浮現,重新出現在了小木屋門前,然後像是被某隻無形的手推動,緩緩關閉。
“嘎吱——”
房門閉合,一切恢復如初,所有的小木屋再次恢復了同樣的狀態,看不出任何區別。
這或許就是它們亙古存在的原因。
……但白墨卻能看出這種區別。
小木屋雖然會自我修復,但短時間內,修復過和沒有修復過的小木屋之間是存在可以分辨的差異的。
而只要沿途有存在這種差異的小木屋,便是一條可行的道路。
小木屋的木門太過脆弱,只要開啟必然會倒塌,而只要能找到這種倒塌過的木門,就說明小木屋最近曾經有人進出。
在埋棺地之中,普通的怪物可無法隨意進出小木屋,雖然它看上去弱不禁風,隨時都可能倒塌,但事實上,只有作為人和曾經為人的存在,才擁有進出木屋的許可權——
這是極其霸道的規則。
白墨當時處於自我封禁狀態,簡單來說就是快樂的傻子,和陸展等人的交流有限,因此並不知道那種可以將人拖入埋棺地的詛咒是否還在持續。
而假如那種詛咒依舊存在,也就是那具沾滿泥土的屍體依舊在行動,那麼埋棺地中將會陸續有人到來。
如果是那樣,這些人中總會有幾個人能夠破開棺材離開木屋,而門自然會在開啟中倒塌,從而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