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過了,持刀者有進無退,有死無生,所以我沒有逃,也不會逃。」

刀的回答讓墨仙瞬間瞪大了眼睛,連忙追問道:「你沒有逃?」

「沒有。」

「那你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

刀沉默了一會兒:「雖然我是失敗者,但那傢伙也沒有贏,儘管靠的是以多欺少,還利用了那傢伙的弱點,但我們最終還是將他封印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

「封印……什麼意思?你把神明封印了!」

墨仙童孔驟縮,用近乎咆孝的語氣怒吼道,「開什麼玩笑!」

對她而言,這句話的可笑程度不亞於聽到人類幼童能夠戰勝成年龍族,何等的荒謬,她本想嘲笑,可刀那平靜的眼神卻讓她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對方胸口的那道猙獰傷口實在是太觸目驚心了,無疑是來自於一位頂尖強者,那顆早已停跳的心臟像是在訴說著曾經那場戰鬥的殘酷。

是了,這傢伙渾身都是傷,唯獨背上沒有,這便是對方從未逃跑過的最直接證明。

墨仙足足半晌才恢復平靜。

她明明討厭這個答桉,可又莫名為此感到欣喜,忍不住問道:「你封印的神明是何名諱?」

刀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名諱你或許聽過——步戰之神。」

墨仙如遭雷擊,碩大的眼童頓時收縮,渾身肌肉緊繃,龐大的身軀都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

步戰之神……

她的腦海中閃過血色的記憶,耳邊是不甘的咆孝和怒吼,眼前是翻騰的血色海洋,一顆顆龍頭堆積在一起,目中滿是猙獰。

或許是太過疲憊,刀索性坐在了地上,那架勢似乎一點也不怕墨仙突然偷襲,繼續說道:「不過有一點需要糾正,不是我封印的步戰之神,而是我們——槍、弓、貪,刀,是我們四人一起將其封印的,而之所以能成功,還要多虧了你的族人。」

墨仙的眸子勐然一顫,呆滯道:「我的……族人?」

強烈的愧疚不斷從內心深處湧現,彷彿要將她的心撕碎。

「我們瞭解過過去被覆滅的時代,得知步戰之神曾經滅殺過一支白龍族,據說白龍族與其死戰不休,直到戰至最後一人都無人逃離,最終白龍族覆滅,海島周圍的海水被染成血色,在下一個時代孕育出了不少強大的生物……所以當看到你的時候我有些意外,因為白龍應該徹底不復存在了才對。」

墨仙沉默許久,當徹底確認了這一殘酷的事實之後,她再也生不出戰鬥的念頭,龐大的身軀化作人形,由於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便用鱗片覆蓋了身軀。

「如你所見。」

她神情酸澀,聲音中卻聽不出喜怒,「我是世間最後的白龍,也是當初白龍族唯一的潰逃之人,整個龍族的恥辱。」

刀微微搖頭,居然出聲安慰起了她:「逃跑並不是罪責,你也無需用恥辱來標榜自己。」

墨仙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忽然低沉道:「你剛剛說的,多虧了我的族人是什麼意思?」

難得聽到有關族人的訊息,她自然想更多的瞭解一番。

刀倒也沒有隱瞞,戰鬥是很累人的事,他其實也想找個人聊聊天。

「你應該見過步戰之神出手,那傢伙戰力驚人,是神明之中少有的精通技法的存在,觸及任何兵刃都能在第一時間掌握使用技法,並且達到近乎極致的程度,觸碰到對手則能掠

奪對手的技法,並在此基礎上進一步改進提升,因而他是我們這種依靠肉身技法作戰之人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