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分鐘的等待時間裡,刀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對面的五個人。

不,這些都不能稱之為人——他們別並非人類,而是歸屬於不同的種族,每個種族都曾經是凌駕於人類之上的存在,但時過境遷,如今已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過去的輝煌。

刀聽不到這些人所說的內容,不過他也不在意,不管這些人說什麼,他來這裡都只為了做一件事……

讓這些傢伙死在這裡。

於是當三分鐘的時間一到,他當即揮動右手,毫不猶豫的揮出了無形的一刀。

卿陽等人一直在提防著他,見狀目光立即凝重起來——雖然刀的攻擊難以用肉眼捕捉,但也並非無跡可循,每次的斬擊和他揮刀的方向是一致的,這就使得他們能夠藉此判斷刀勢落下的位置,而且刀的斬擊具備實體,並不是無法抵擋。

真正需要提防的是那一招能夠在他們身上提前留下傷勢的可怕刀法——雖然暫時認為是能夠提前留下傷勢的一刀,但他們至今都不明白這一刀的本質是什麼,因此在得到答案之前必須格外小心。

「躲到我身後。」

暴厭冷聲開口,忽然上前一步,竟是打算憑藉身體硬扛這一擊,只見他雙臂交叉護在身前,身上的血色鱗片悄然蠕動,瞬間變得無比密集,像是在他的全身形成了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將他的身體牢牢包裹。

卿陽等人沒有異議,紛紛閃身來到他的身後。

暴厭是他們所有人中防禦能力最強的一個,如果連他都擋不住刀的斬擊,那他們之後就用不著再考慮防禦的事了。

既然刀這傢伙把他們帶到了這裡,顯然是打算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所以應該會全力出手,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需要重新界定對方的實力。

隨著一陣劇烈的金屬碰撞聲的響起,眾人紛紛看向前方,只見暴厭渾身肌肉緊繃,胳膊上居然有火花擦出,像是有無形的刀刃在他的胳膊上划動,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不過火花很快就消失了,這一擊並沒有破開暴厭的防禦,只見他身軀微顫,緩緩放下手臂,沉聲說道:「威力和在之前相比差不多,不知道有沒有留手,不過還破不開我的防禦。」

「你用了幾成力?」卿陽問道。

「七成。」

「七成嗎……」

卿陽對暴厭並不瞭解,事實上他們五個人只是暫時的聯盟,不過以他對暴厭脾氣的推測,這傢伙應該屬於那種他最討厭的有勇無謀的蠢貨,說不定會因為顧及面子而故意貶低對手,所以姑且認為他用了八分力好了……

這個地方足夠隱秘,能夠讓他們肆無忌憚的用出全力,他不清楚刀是否也是類似的情況

於是他凝眸說道:「雖然刀的刀法詭異,但目前來看應該無法對我們造成致命威脅,而如果這個叫刀的傢伙沒有其他底牌的話,那麼我們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他那招能在不知不覺中給我們造成傷勢的招數了……」

眾人神色微凝,這的確是最讓他們感到擔心的招數,因為那一刀非但無形無跡,難以抵擋,而且似乎能夠無視防禦——暴厭一向是把尾巴當做武器用的,其堅硬程度可想而知,然而連他的尾巴都被斬落,這一刀的威力可見一斑。

就在這時,從未開口過的兩個青皮怪物丁異口同聲道:「他的左手還沒有長出來。」

「那又如何?」

暴厭死死盯著刀,目中滿是怨恨,生怕他趁幾人不備再次出手。

「這說明刀本身依舊只是一個孱弱的人類,恢復能力並不出眾,所以只要承受了哪怕一次致命攻擊,就會失去戰鬥能力。」

紅眼的青皮怪物聲音沙啞,「而且他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在咳嗽,說明

他的身體狀態應該不好,只怕無法承受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而且一直在避免直接的力量對拼。」

不知為何,他似乎很輕易的便做出了刀是人類的判斷。

眾人略微回憶了片刻,發現好像的確如此——刀雖然從出現那一刻開始就展現了極為強大的壓制力,但其實並沒有發動太多次攻擊,僅僅只是揮出了幾刀而已。

而之後面對他們的聯手進攻,後者更多其實是在躲閃,很少跟他們正面碰撞,這對一個精通刀法的人來說確實有些奇怪。

任何一個精通刀法的人都是絕對的近戰大師,自然不會畏懼正面碰撞,但刀似乎並非如此,雖然可能只是他在發揮自己擅長遠攻的能力,但這或許的確能說明某些問題。

在這對青皮怪物的判斷中,刀的身體狀況應該並不好,而且體力孱弱,恢復能力更是一般,所以不管對方到底有什麼底牌,只要他們五個同時正面圍攻,就能在短時間內將其格殺。

而事實上,刀的左手的確沒辦法再重新長出來了。

對面這五個傢伙都不是簡單的對手,想要拉他們進入戰鬥空間所付出的代價自然不會低,正常來說僅憑一隻手絕對做不到。

而刀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並不是因為他的實力真的完全碾壓了這五人,而是他以失去的左手再也無法長出來為代價強行開啟了戰鬥空間。

區區一隻左手而已,又不會影響戰鬥和揮刀,但卻可以將這五個棘手的傢伙從頭兒身邊帶走,更是可以直接展開後續的計劃——

對刀而言,這是一筆相當划得來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