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在把張寶首級送往洛陽之後,賞賜暫時還沒擬定,但是新的任命就下來了,讓其暫領冀州牧,趕緊恢復一下冀州。

朝廷的意思就是先幹活,過陣在給錢...

皇甫嵩現在是忙的腳不離地,昨天剛給劉備打發走,今天手裡又有一大堆事。

冀州現在局勢相當糜爛,各地盜匪橫行,流民四處亂竄,官員嚴重不足。

朝廷那些貨爭權奪利了幾個月了,六百石以下的官職都選出來了,六百石以上的到現在還在爭論。

據傳,陛下現在腦子裡不知道想啥么蛾子呢,居然卡著冀州大官上任,導致現在冀州官場,一群領著六百石俸祿的人,做著兩千石俸祿的事。

呸!

想到這裡的皇甫嵩,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要是自家大老黃會蓋章,真想把自家大老黃牽過來,現在放到郡城,當個太守...

傍晚,夕陽西下。

殘存下來的昏黃光芒,頑強的驅散著迷離的夜色。

鉅鹿郡太守府,皇甫嵩站在房頂上,瞭望著殘陽,欣賞著傍晚這美麗的景色個屁啊,皇甫嵩現在愁的都想跳房了。

現在冀州最大的問題就是,大量饑民光顧著跑路了,地都慌了,現在地裡那草,長得都比人高,而且已經錯過了耕種的時節,別說交稅了,現在饑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你讓我管,我拿啥管,某隻要敢給饑民飯吃,那他娘收買人心鐵定沒跑了。

不管吧,冀州還得鬧民變。

前車之鑑啊,上一次冀州鬧個黃巾,官最大的公孫度,如今還在遼東挖人參呢。

如今冀州官最大的就是我,到時候在來個民變,這黑鍋,我必背啊...

現在愁的皇甫嵩是夜不能寐,事情好解決,但是解決過後,自己容易被解決...

等第二天的時候,皇甫嵩帶著一些人,在城裡大街上轉悠轉悠,看著滿街的流民,皇甫嵩也不知如何是好。

走走停停之際,就聽見周圍耳邊突然傳來聲音...

“遲疑了?”

“我就說嗎,皇甫使君根本就不敢往上邊上奏,讓陛下掏自己腰包養這群人,不過是來街上做做樣子而已,等著看吧,再過一會,估計皇甫使君就回府了。”

“皇甫使君這樣貪生怕死的人,豈敢主動去給陛下上眼藥?”

“說的不錯,這種城府深沉的傢伙,是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中的。”

“皇甫使君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如今前來查訪民情,就一定會去奏請陛下的,絕對不會貪生怕死。”

支援的聲音和反對者貪生怕死的聲音,相互間辯論,最後已經開始爭吵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

皇甫嵩對於這種突然間響起的聲音,雖然分不清是何人所發,看著旁邊二樓吵得那麼熱鬧,估摸著就是那一群人了。

皇甫嵩對身邊親兵嘀咕幾句。

【你帶一些人去樓上,給那群人衣服扒了,腦袋上給他們裹個麻布趕出城去,甭管二樓那群人是幹啥的,衣服都扒了,反了天了...】

那些人集體在拱火,為的就是逼迫皇甫嵩奏請陛下,那一些說貪生怕死的是在激將,而支援的皇甫嵩的是在道德綁架。

這些人全部都沒有安好心。

皇甫嵩隨便奏請點對饑民有益的政策,到時候他們就給皇甫嵩使勁刷聲望,那皇甫嵩功高震主,收買人心就是身上的標籤,摘不掉了。

哪怕是皇甫嵩不奏請,直接選擇當什麼都沒看見,那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