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年,邵營長!”

邵年正看著對面山頭上山崎的動靜呢,就聽到耳邊說話,“唉,孫連長,你怎麼過來了?好久沒見了?別叫我營長,我就是一新兵, 在您跟前可不敢放肆,叫我邵年或者小邵就好。”

伸出雙手熱情的握住對方,讓孫德勝充分感覺到了邵年的親切。

“那可不敢。”

孫德勝老行伍了,這點輕重還是能拎得清的。

“團長在那邊發火呢。打從新一團起,我知道你可是第一個從李團長手上搶走任務的人,我就好奇過來看看。”

“切, 看看是假,打聽虛實是真吧?”邵年摟著孫德勝的肩膀,笑了一下。

這半年來,他的個頭其實也猛串了一節,從不到一米八到現在的接近一米八五,漲了不少,所以摟住孫德勝毫不費力。

“嗯。之前團長給俺們的命令是全員準備戰鬥,連我們騎兵連的馬刀,都被搶了,結果現在來這麼一茬,憑啥?”

邵年聽出來了,這孫德勝是有七個不服八個不甘啊,這估計也代表了獨立團普遍的心理狀態,這一個團的人要是將來對邵年有了意見,可是不好。

但委婉騙人,又不是邵年的風格,只能想了一下說道:“孫哥。這事情很簡單,因為我們特務營的戰鬥力,比獨立團任何一個營的戰鬥力都強。”

把拎在手裡的鬼頭刀拍一拍, “獨立團是我的孃家,但恐怕這個丈母孃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的窮女婿已經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轉頭,把腰裡的駁殼槍拿出來,張開了機頭,一邊檢查彈夾一邊補充說道:“你要是不明白,就站到這裡,看看我們怎麼把山崎的腦袋擰下來,用事實證明,首長選我們,是對的,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轉頭,看向劉季連走過來,“老劉,我去帶著突擊隊先上,你在後面指揮。”

劉季連過來,和孫德勝點頭示意,正想說話就被邵年的話給激住了。

他厲聲道:“你敢?你這叫擅離職守,你應該在指揮位置上, 而不是突擊隊。不信我馬上去旅部找旅長, 要不取消你的參戰資格我就不姓劉。”

“你要不想把攻擊任務交給後面的獨立團,你就聽我的, 反正我覺得,咱搶了孃家的東西,有點不地道。”說罷,劉季連倒是先笑了起來。

邵年一想,頓時軟了下來。

這幾百個鬼子,可是涉及到他模擬幣的積攢了和模擬器的再次啟用了,這要是壞菜了.....於是說道:“別……別,你這麼做真就太不夠意思啦。”

孫德勝覺得不對勁了,這是炫耀還是?緩緩後退了幾步,要不把特務營教導員、營長不和的事情上報了,沒準能搶過來這主攻任務了。

想一想,又算了。咱孫德勝不是那種人,獨立團也沒那種人。

而此時,另外一個覺得不對勁的人,就是山崎了。

在李家坡環形工事裡,山崎大隊長背靠一棵大樹,正盤著腿。

他覺得不大對勁,是因為怎麼四周一片寂靜了?八路軍不攻擊了?這都靜的讓自己心裡一陣陣發冷了。

軍人們是最不喜歡寂靜的,因為戰場上的寂靜往往包含著更大的危險,預示著更激烈的戰鬥。

放下剛剛擦拭的一塵不染的菊花軍刀,山崎憑直覺意識到,八路軍正醞釀著一次更猛烈的攻擊。就像他這把在秋日的陽光下依然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御賜軍刀,這一波攻擊一定鋒利而又猛烈。

從早上無意中闖入一線天到現在,激戰已經差不多整整一個白天,此時的山崎大隊已經傷亡不少,僅剩下三百多人。

但是他不大在乎傷亡,他知道各路援軍正在向他合攏,憑藉有利的地形、充足的彈藥、近距離的空中支援,再堅持兩天沒問題,他希望憑藉自己一個大隊的兵力把八路軍的主力牢牢地吸引住,待援軍的反包圍圈合攏,再來個中間開花。

他渴望著在李家坡之戰中建功立業,一戰成名,如果能從二線守備大隊調出去,去往一線,去往南支那,那他肯定會建立更大的家族榮光。

腦海裡對未來的光輝幻想進行編排道高潮的時候,山崎突然被山下傳來日語的喊話聲驚醒。

低頭看過去,才發現原來山坡下正伸出一個白鐵皮做的拐脖喇叭。

“日軍山崎大隊長聽著,八路軍386旅特務營營長邵年聽聞貴軍天皇有特殊孤僻好,專號被人入之,日軍司令部對我邵營長懸賞五萬大洋,是否知我邵營長少年英俊,要對我邵營長圖謀不軌?爾等切記,我邵營長賣藝不賣身,有本事真刀真槍幹一場,切莫行卑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