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道人也不可能為他求情,這元始道人最是講究倫理綱常,尤其會為廣成子求情。南極道人只覺嘴角苦澀,他與廣成子不同,對於鴻鈞一脈脈首的位置,沒有多大興趣,甚至就連元始一脈的大師兄都不感興趣,不然廣成子的位置也不會坐的這麼穩了。

論起為人處世,他倒是有些李耳清靜無為的架勢。只是可惜,今日是註定要被廣成子拉下水了,清靜無為即將成為過去。

燃燈道人雖然是元始的舊友,但是實力其實只能說是太乙境界的中等而已,算不上強,也算不上弱。若是廣成子等人願意破入太乙境界的話,就能和他做到勝負五五開。更何況,燃燈道人方才被從太乙境界打落到了大羅境界,道基受損,自然是隻有被壓著打的份。

而南極道人對戰彌勒,心裡還是惦念著幾分同脈之誼,雙方合作的情誼,因此手下並未下狠手,而是有所留手。等著廣成子將燃燈擊殺或是擒下之後,再將彌勒交由廣成子對付。反正今日這事,本就是廣成子闖出來的,由他來當這個惡人也是恰如其分。

至於他們兩個為何會來這裡,自然是有所講究的。若是鴻鈞在風雲商的身上完全一點後手都沒有,那就說明風雲商在鴻鈞心中的地位不過爾爾,看著彌勒兩人將他殺了就是。若是鴻鈞在風雲商的身上留下了後手,但是又不夠強,只能和彌勒兩人對峙的話,那他就與南極道人出面,和稀泥,將事情揭過。

至於鴻鈞道人將紫霄神庭也交給風雲商的情況,他也有考慮到,不過那個時候,自己站在風雲商這邊就是了,就說自己和南極師兄察覺彌勒兩人行跡鬼鬼祟祟,因此放心不下,跟出來看一看,合情合理又合法。

風雲商只是看著,並未言語,既然南極道人不肯下死手,那就由著他去就是了,自己今日本就是狐假虎威,沒有必要把事情做太絕。畢竟廣成子是個梟雄,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因為心中放心不下,風雲商並未在此地逗留,將燃燈的境界打落之後,便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向廣成子說道:“兩位師侄請自便。”

廣成子苦笑一聲,風雲商雖然不在了,但若是彌勒和燃燈道人最後活了下來,他與南極道人就該代替彌勒二人去死了。非但如此,將彌勒兩人擊殺之後,他們兩個還得乖乖將兩人的法寶整理好,給風雲商請去,免得惹鴻鈞不快。

因此,風雲商離去之後,兩人也並未住手,反而下手是越發的狠辣了,南極道人也顧不得講究什麼輕易了,直接動用了自己的殺招。

眼看燃燈和彌勒就要隕落了,卻是有一道虹光自西教軍鎮的方向而來,將兩人庇護住,接引道人的化身從其中走了出來,看向廣成子,笑著開口說道:“兩位小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恭喜師叔破鏡三清。”廣成子看了一眼接引道人的分身,躬身拜道。

心中卻是想到,破解這般的快,只怕這位師叔早就可以破鏡三清了吧,倒是藏得挺深的,也不知道心裡盤算的是什麼。

“接引見過鴻鈞道友。”接引的分神又向著漫天的紫霄神雷一躬身,開口說道。卻是將他與鴻鈞之間的師徒名分給斷去了,雖說到了三清境界之後,幾乎就走到了凡俗生靈脩行的終點。大家不分輩分,都是以道友相稱。但是師徒之間,以道友相稱的卻是不多。

畢竟,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與旁人那自然是大大不一樣的。不過接引道人本就是在鴻鈞的門下怪了個名而已,並沒有真的從鴻鈞這裡學到什麼,因此倒也不算欺師滅祖,只是多少有些讓人不爽罷了。

“接引道友。”漫天紫霄神雷凝成鴻鈞的一道分神,開口說道:“此二人慾殺我之弟子,自當受罰。”

“你們二人可有如此打算?”接引分神看向彌勒,那彌勒自然是開口說道:“回稟師尊,弟子斷無此等想法,只不過風雲商擅自離開軍營,因此我二人前來勸阻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風雲商乃是鴻鈞道友的弟子,又得了大法師的准許,豈是你們可以阻攔的?”接引呵斥了一句彌勒,又看向鴻鈞,開口說道:“道友,可否看在貧道的面子上,將此事揭過?日後必定讓彌勒二人登門賠罪。”

暗中觀察的幾位三清修士都是眉頭一皺,這話不過是廢話而已,若是今日真的將此事揭過的話,那便沒有後續了。這接引道人竟是如此不講情面。

其實接引也是有苦難言,若是可以的話,他其實還是很願意繼續自稱鴻鈞弟子的。畢竟扯虎皮才好做大旗。但是若是做了鴻鈞的弟子,就無法阻止鴻鈞殺彌勒與燃燈道人了。這兩人是他必須要保下來的,因此只能撕破面皮了。

鴻鈞也是心裡清楚,今日接引道人突破破關而出,應當是彌勒之前的行動並未得到的准許。兩人有師徒的名分,因此接引必須出面將他保下來。今日出面,便是以接引道人和鴻鈞一脈的情分作為交換,來換取兩人的性命。

雖說接引和準提兩人一直隱隱遊離於鴻鈞一脈之外,但是還是有些情分的。日後若是兩人的弟子,或是兩人有事相求的話,鴻鈞一脈也不好拒絕。但是今日若是鴻鈞放過了彌勒,這份情誼就消耗完了,以後就可以不用管他們的死活了。而相反,接引和準提兩人卻是欠下了鴻鈞一脈的情分,日後必須補上。

至於這交易能不能成立,還是要看鴻鈞的心思。風雲商離開其實也是將事情交給了鴻鈞處理,他雖然不知道接引已經破鏡的事情,但是覺得有寫事情他還是要避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