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赳赳雲卷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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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如火,戰意熊熊。
霍十一騎在玉獅子上,望著遠方不斷靠近的敵軍,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咧開乾裂的嘴唇,霍十一回頭望向身後的大軍,沒有多餘的言語,只有一句‘死戰’。霍十一沒有什麼精妙的戰術,唯有死戰二字。
“放箭。”霍十一大喝一聲,機括軍取下腰間的黑匣子,扣動扳機,射向正在填溝壑的敵軍,朵朵雪花綻放。屍體和麻袋一同從溝壑之中填慢了溝壑,承擔起同袍前進的道路。
弓手拋射,弩手平射,兩相夾擊之下,不停地有敵軍倒地,而後被踩在腳下。眼見敵方陣營裂開,從中殺出幾萬重騎,機括軍將軍一聲暴喝之下,機括軍按下黑匣子側旁一個並不顯眼的按鈕,而後再次激射出一輪箭潮。
這次弩箭的威力格外的大,輕易便洞穿了重騎的鐵甲,而後繼續收割者性命,帶起的血花何止朵朵。不過這般強大的威力也不是沒有代價,機括軍手中的黑匣子內部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內部機括因為超過了極限而崩壞了。
除了衝殺來的重騎,兩側還有輕騎不斷的遊弋拋射騷擾,呼嘯之間帶起的塵土看得人十分心煩。傳令兵揮動旗幟,輕騎自後方而出,捲起塵土向敵軍輕騎殺去,雙方遊走之間不停對射,這一刻,考驗的是騎術,箭術還有膽氣。
狹路相,逢勇者勝。
傳令兵再次揮動旗幟,陣營開始緩緩前行,前方舉著一人高盾牌的步兵狠狠的與重騎裝在一起,人仰馬翻,各自生死。染血的長矛再次刺出,而後看著倒下的屍體向自己砸來,而避開,但是不能避,避了就要擠佔同袍的空間。
為了自己苟活,而將同袍推上絕路,不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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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是雲卷軍中一名輕騎率長,沒什麼大本事,但是因為和風雲起一起闖過北方妖地,而做了輕騎的率長,手底下管著兵。伏在馬背上,摸著軍馬的馬腹,李成其實更希望自己還是那個普通的重騎士卒,無他,重騎的盔甲更能他安全感。
從兩側的箭袋之中抽出一根箭矢,打在弓上,陡然起身射出,而後不看結果,便立馬伏在馬背上。遠處一名敵軍應聲而落,不過同樣有一根箭矢擦著李成的頭皮而過,射落了他的頭盔。
“孃的,撿了一條命啊。”李成在心裡暗自罵一句,想要開口罵娘。但是被慣了滿嘴的塵土和騷風,便閉上了嘴。
胯下的坐騎從雲霓國便跟著李成了,這畜生也人性,知道自己的主人剛剛死裡逃生,嘶鳴了一聲,滿是歡愉。李成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再次取出一根箭矢,這次他的運氣猶如用完了一般,剛剛起身便被一根箭矢穿過鎖子甲的縫隙,正中心臟。
“孃的,這些狗東西怎麼這麼兇?”李成喃喃了一句,雙手失去了力氣,弓落,人跌。戰馬長鳴一聲,在李成的身旁久久不願離去,底下腦袋,伸出舌頭舔了舔李成的面龐。
李成死了副率長便成了率長,帶著率裡計程車卒繼續遊弋殺敵。箭袋裡的箭射漸漸用完了,摸了個空的副率長索性扔掉手中的彎弓從腰間摸出那柄彎道。
輕騎的彎道弧度要比重騎的彎刀更大,也比重騎的彎刀更加輕薄,刀柄上滿是細密的紋路,可以防止沾染上鮮血後,刀柄太滑而出現脫手的情況。這柄彎刀不是用來殺人的,而是用來殺馬的。
副率長掉在軍馬的一側,與一名敵騎擦肩而過,副率長的彎刀瞬間出手,割裂了那名敵騎軍馬的脖子。飛射的馬血濺了他一臉,異常的滾燙。而那匹被割裂了脖子的軍馬跑出不遠便失去了生命,倒在了地上。
騎在它身上計程車卒運氣不錯,沒有被壓在身下,而被甩出去好遠。雖然還能喘氣,但是其實還不如痛快了當的被壓死,便不用受這般苦楚了。腦袋在地上劃出了好長的一條血跡,身上的鎖子甲也因為摩擦也薄了一些,胸口的幾根肋骨也因為落地時的巨大沖擊力而斷了,插在肉裡,插在器官裡,疼的他全身都在輕微的顫抖。
副率長沒有過去補刀,落地即死,這是騎兵戰場上的詛咒,除了少數幸運兒落個滿身傷殘,無人能躲過。
副率長其實更想取走那名士卒箭袋裡殘餘的箭矢,他的眼尖,方才交錯之間分明地看到那名士卒箭袋裡還許多未曾射出的箭矢。不過副率長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去試探自己能不能避開落地即死的詛咒。
失去了軍馬帶給他的移速,在現在的這片戰場上,他和靶子沒有什麼區別,隨意一個敵軍都能取走他的小命。
副率長曾經跟著一名江湖上的流浪客,學過一段時間的拔刀術。在他看來,騎兵的交錯就如同拔刀術一般,每一次都是在生死間遊走。就如同拔刀術一出必有死傷一般,不是敵死,便是我亡。
交錯而過的兩騎,總要死去一個,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下次還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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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騎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終於將霍十一的陣營撕開好大的一條口子,雖是所剩無幾,但依舊堅定的向深處殺去,直至最後一人落馬倒地。而跟在重騎之後的步卒快速跟上,沿著被重騎撕開的口子,不斷深入,不斷的繼續撕裂霍十一的陣營。
旗幟揮舞之間,陣營不斷變動,想要將這道口子彌補上,但都是徒勞無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敵軍不斷的深入,距離中軍越來越近。霍十一冷眼望著裡自己越來越近的敵軍,看著他們用幾十條人命,堆積一步向前的道路。
扛起大纛,霍十一怒吼一聲,“雲卷軍,機括軍。”
“在。”
“死戰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