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前行的兩軍都停下了腳步,原因無他,若是再繼續往前的話,就要進入敵方弓弩手的射程了,也會使得騎兵失去一個加速衝鋒的距離。

風祁陽一揮手,身旁的傳令兵將一枚小旗幟猛地落下,前方計程車卒看到之後便將手中舉起的盾牌落在了地上。

傳令兵又揮動了幾次旗幟,風祁陽一方的陣型開始變化,最前列的步兵士卒不動,而身後計程車卒不斷緊縮,最終形成了一個防守的陣型。

作為戰陣主力的騎兵被圍在步兵中央,甚至就連弓弩兵的位置都比騎兵靠前。

三王一方的將領輕咦一聲,試探性的派出一隊重騎前來衝營,丟下了幾具屍體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三王一方的將領也有些為難了,風祁陽如此陣型,幾乎就是放棄了攻擊,前來叫陣卻擺出一個防守的陣型,著實古怪。

最前排的步兵手中的盾牌足有一人之高,身後還有好幾列手持長矛的步兵士卒。扎穩了陣腳,若是三王一方派出重騎兵強行衝陣,熬過了三輪箭雨,面對高大的盾牌必須得用騎兵的性命去換。

盾牌兵稍稍阻擋住騎兵的衝鋒,身後的長矛兵就會用手中的長矛將騎兵刺穿。即便衝破了這一層防線也是無用的,後面盾牌兵配長矛兵的防線還有好幾道,衝破了這幾道防線,騎兵的衝擊力也被卸的差不多了,只要風祁陽稍微變陣,便可以將騎兵困死在陣中。

扎穩了陣腳,風祁陽再次下令前行。面對襲來的箭雨,前排士卒只需將盾牌舉起就能擋住,只是如此一來身前便露出了破綻。三王一方的將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在風雲商下令前進的那一刻便在等這個機會。

面對衝來的敵方騎兵,前排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之中正是東御軍中的弩兵,手持楊雲改良過後的黑匣子,一輪激射過後,三王騎兵落馬了不少。

前排的弩兵扣動扳機之後迅速下蹲,露出身後的第二排弩兵,第二排弩兵扣動扳機之後,同樣蹲下,露出第三排弩兵。與此同時,弓兵同樣是三輪拋射,效果雖然沒有弩兵那般好,但也射殺了不少敵軍。

三輪過後,前排步兵迅速合圍,恢復陣型。將手中盾牌傾斜了許多,藏於盾牌之下,如此既能擋住頭頂的箭矢,也能起到阻礙騎兵的作用。不過他們能夠用盾牌擋住頭頂的箭矢,身後的長矛兵就不行了,必須直面箭雨。

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些長矛兵的頭盔不僅比起尋常的頭盔要厚實一些,帽簷也比尋常的頭盔要長一些。頭盔厚實了,自然箭矢想要穿透就沒有了那麼容易了,箭矢打在厚實的頭盔上,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而略長的帽簷,則可以略微阻礙一些沒有紮在頭盔上的箭矢,減緩箭矢落下的衝擊力。效果並不是很明顯,大多數的箭矢還是能夠射在士卒身上,不過因為被帽簷阻擋了一下,就沒有那般容易穿透鎧甲了。

東御軍是風雲商麾下的精銳部隊之一,是未來邊軍的雛形,因此軍事素養自然要高出一些。即便頭頂有箭雨襲來,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射殺了自己,但是這些東御軍計程車卒還是堅定的將手中的長矛刺出,洞穿軍馬的脖子。

而被刺穿了脖子的軍馬自然是活不了了,騎在軍馬上計程車卒運氣差些的落馬後被軍馬直接壓死了,運氣好一些的也是重傷倒地。

在戰場上倒地不起,和死了沒啥兩樣。即便不去刻意殺死落地計程車卒,很快也會被踩死。

戰場之上,為了殺敵活命,沒有人會注意腳下踩的到底是了無生氣的死屍,還是殘留了一口氣的活人。

三王將領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下令撤兵,又被派了一隊輕騎遊弋,射殺風祁陽的陣腳,掩護重騎兵撤退。面上不是很好看,原來方才在他派出重騎兵的瞬間,風祁陽便改了軍令,由前進變成了後退。

不過因為弓兵和弩兵都在射殺的緣故,後退的速度不是很快,幾乎相當於原地沒動。但是因為視覺錯效,三王一方的將領並沒有發現這一點。本來東御軍就沒有走進三王的射程多少,些微後退之後大部分便都退了出來,不用擔心頭頂箭雨的襲擾。

在風祁陽的刻意命令之下,三王的重騎兵很輕易的便撕開了一道口子,向著深處殺去。不過因為身後及時的傳來了鳴金之聲,這些重騎兵還是得以退出去了一半,並沒有全部被圍殺。

風祁陽的嘴角帶著些許的笑意,他用前排士卒的性命演了一場戲,換掉了三王的兩千重騎。雖然雙方死傷計程車卒數目差不多,但是重騎兵不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算,價值都在步兵之上。

算起來,還是風祁陽小賺了。殺敵一千,自損的七百的賺法。

慈不掌兵,風祁陽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的。

若是捨不得用這些士卒的生命去換取些微的優勢的,積少成多便無從談起,後期就要因此犧牲更多計程車卒。

《仙木奇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