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坐在那張椅子上一樣,看到的都是底下人挑選後的東西,做不得真。

即便風雲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也是一樣的,官官相護,今天風雲商在居布城暴露了身份,明天他麾下的九州官員就該都知道他微服私訪的事情了。

風雲商懷裡有一個小本本,上面記著他這一路走來看見的事情,哪些官員該賞,哪些官員該罰,不能只是心中有數,還得在紙面上有數。

“今日權且記下,等以後再責罰。”風雲商輕輕拉了一下姜如雪,見她沒有動,便傳音說了一句。姜如雪的面上有些失落之色,低著頭跟著風雲商回到了客棧。

她和風雲商出來有些時間了,這到也不是她碰見的第一件不平事,只是因為是強搶民女,她又是女子,心有慼慼焉。

風雲商喚來小二,要一壺茶水和一些糕點,放在姜如雪的面前,與姜如雪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風雲商知道,姜如雪和他一起見了這麼多不平事,心裡正難受著呢。做了個鬼臉,想要逗笑姜如雪,卻迎來了一個白眼,風雲商的自尊有些受到了傷害。

風雲商之所以要帶上姜如雪,其實就是希望她看到這些,不然的話,風雲商也不會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湊。風雲商心裡清楚,等他以後稱帝了,三十六宮七十二嬪肯定是少不了的,不是他想這麼做,而是一種政治平衡,彰顯與王公大臣之間的親近。

皇后的位置,風雲商是打算留給姜如雪的,但是在風雲商看來,姜如雪的性子太過於柔和,也太過於純善,做不得皇后。因此,風雲商才打算帶著姜如雪來看一看這世間的險惡,不求讓姜如雪能從中學到多少手段,只是希望她能多些心眼,對壞人多些防備。

伸了個懶腰,風雲商決定使出自己的終極必殺技——撓癢癢。趁著姜如雪不注意,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瞅準咯吱窩就是一頓撓。

與姜如雪在床上滾打了一陣,風雲商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必要帶姜如雪來見識人間的罪惡了。

姜如雪的罪惡也不小啊。風雲商伸手摸了一把,被嬌羞的姜如雪在腰間擰了一百八十度。

從配州走到關山州,又從關山州走到華梧州,最後從華塢州翻過芒碭山,順道拜會了火狼幫,風雲商與姜如雪回到了東御寨的寨子裡。

因為害怕惹惱了風雲商,東御寨原先的領地雖然被佔去了,但是東御寨的寨子還留著,也沒有土匪敢住進寨子裡。

打了清水,與姜如雪一起將屋子打掃乾淨,風雲商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姜如雪躺在他的懷裡,說不出的愜意。也算是給自己放假,風雲商與姜如雪一直在寨子裡呆了十天才離開,兩人心裡都清楚,這次離開之後,就很難再回來了。

離開的時候,風雲商採摘了一些野果,帶在身上。沒有直接離開芒碭山,而是去了一處墓園。這裡埋葬著東御寨裡死去計程車卒,風雲商是來看他們的。

在搬遷新寨的時候,風雲商打造了靈位,將這些士卒請了過去,但是並沒有挪動他們的墳冢。

也有一些沒有成家的殘疾士卒住在這裡,與昔日的老友相伴。風雲商也沒有虧待他們,每月按時奉上錢糧,若是他們想要離開芒碭山出去走走的話,也會有士卒專程護送。若是他們不願意回來了,自然會安頓在城裡,若是還想回來,也會派人護送回來。

對於風雲商的到來,這些老卒有些詫異,在他們看來風雲商現在應該在為了各種雜事焦頭爛額才對。風雲商輕笑了一聲,挨個給這些老卒遞了野果,不是很多,一人只有一個。

不過老卒們的臉上還是笑開了花。

有叫大當家的,也有叫大將軍的,不一而足,風雲商都應著。在這裡住了一晚,老卒們拿出了藏下的美酒,與風雲商痛飲,還互相揭著老底。姜如雪坐在火堆旁看著,添些柴火。

風雲商帶著她來這裡,也是有目的的。皇后之為非同小可,姜如雪其實並不佔什麼優勢,只有一個哥哥楊雲可以依靠。但是楊雲現在沉迷於機設閣之中。

雖然風雲商依然看重他,但是那些新加入風雲商麾下的人眼裡,一個楊雲還不足以撐起姜如雪的皇后之位。

即便風雲商是溧陽等九州的主宰,未來的皇帝,做事也不是可以由著他心意的。當了皇帝,做了君主,反而更加的不自在。既然姜如雪的出身不佔優勢,風雲商就只能親自下場給姜如雪拉票了。

臨走的時候,老卒向風雲商行的是跪拜大禮,朝姜如雪也是。風雲商心裡清楚,這些老卒大概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走出芒碭山裡,這一跪,既是與風雲商兩人的拜別,也是提前祝賀風雲商登基。

而向姜如雪的那一跪,自然是認同了姜如雪皇后的身份。

出了芒碭山,風雲商的心情好了不少,姜如雪皇后扶持計劃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結果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