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內,風戽剛剛外出回來,停留在山腳下,用手揉搓了一下面龐,帶著歡喜的笑容走入山中。崑崙山到底有多高,風戽雖然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了,但是依舊不清楚這座山到底有多高。

每次他都是徒步上山,徒步下山。有時候走一兩步就到了山頂,就有時候走上幾天幾夜也到不了山頂。

腳掌踩在崑崙山的土壤上,風戽莫名的心慌一陣,體內的仙力幾乎是本能地運轉,噴湧而出。這時,風戽的耳邊傳來一陣低語,“你,在緊張什麼。”

《仙木奇緣》

風戽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又緩緩放鬆,長出了一口氣,恭謹說道:“啟稟師尊,弟子只是突然有些心慌,擾了師尊清修,還請師尊見諒。”

方才的那聲低語,風戽只到過一次,在他對著金仙石像拜師的時候,聽到過一聲,“善”。

除此以外,再無聽過,這是第二次。哪怕他平日裡去請示金仙師尊,得到的也只是沉默——沉默便代表著同意了。

風戽等了一會,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音,便繼續拾階而上,向著崑崙山的峰頂爬去。山中無日月,風戽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長時間,不過大約能估摸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山路上沒有什麼賞心悅目的風景,只有一成不變的灰色格調。風戽的心情也連帶的壓抑了起來,心中的慌亂越發地擴大。直到走上崑崙山,得見光明才減緩了許多。

“風戽師兄回來了?怎麼滿是汗水?”山頂處常年有人值守,多是些雜役弟子,偶爾也會有觸犯了山規的弟子被打發到此地。見到風戽,這弟子便想在風戽這裡留下些映像,便出聲說了話。

風戽只是嫌惡地看了這記名弟子一眼,滿身的狼狽被人看去,還點了出來,如何能高興。只能說這雜役弟子不通人情世故,也難怪會被派來看守山路。記名弟子感受到風戽目中的不喜,訕笑了一聲,提筆在身前的冊子上記下風戽歸來。

出入崑崙山都是要登記的,只有這麼一條山路,因此也不怕有人偷溜下山。若是沒有金仙師尊的准許,便是走上一輩子也無法走下山,端的是奇妙無比。

風戽回到自己的住處,略微收拾了一下,洗去身上的汗漬,帶了禮物去拜會風姓的其他修行者。風世安去了仙界,如今風姓在崑崙山最強的修士也不過是玄仙,風戽的修為已經算是不錯了。又身負風世安留下來的使命,因此也沒人給他甩臉子。

見了面,風戽只是言說自己尋到了後人,想要扶持著後人建一方國度,想請各組同族多多護持。十脈的主事者都是心照不宣地答應了下來,他們都知道這位後人是誰,又得了風世安臨行前的好處,自然會多多照拂。

也不用擔心他們洩了密,同族之間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只怕以後就要被排斥了。朝天風氏在崑崙山的力量只是少了個風世安,依舊是風姓之首,他們也怕洩密之後被清算。

雖說入了崑崙山,便與塵世再無關係,只是這話說的出來,誰又能做的到?

拜會了幾位同族的師兄,風戽又準備了一份重禮,去拜見朝天國的幾位老祖。風雲商立國的國土便是從朝天國得到的,雖然是朝天國的國策,但於情於理,風戽都應該去拜會一下朝天國的幾位老祖。

也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表態,即便建了國也依舊是跟朝天國混的,順便說上幾句,“大哥,有事小弟給你擺平了。”之類的話語,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

朝天國有三位金仙修士老祖,風戽一個天仙去拜見金仙,即便姿態放的低了些,也不算丟麵皮,甚至還能算是榮光哩。十二金仙不管事,崑崙山的一應事務都由幾位金仙修士商議著處理的,如此人物自然不是天仙想見就能見的。

好在風戽是為了建國之事而來,風世安離開之前也專門拜會了幾位金仙修士,請他們多多照料風姓,因此只是在洞府門前站了半個時辰,風戽便被叫了進去。

朝天國的三位金仙一男兩女,其中只有那個男子金仙修士才是朝天皇室,其他的兩位金仙,都只是他的妻子。兩位女金仙修士,因為並無後裔存世,因此便將心思放在了朝天國上。

那男性金仙修士端坐於正中央的蒲團上,兩位女金仙分別跪坐於他的兩側,一者嫵媚照人,一者清純動人,讓這男金仙享盡了齊人之福。

“公明師尊門下風戽,拜見三位師兄。”風戽進門之後,走到距離蒲團前十步的距離,便彎腰下拜。直起腰後,又向前走出三步,再次拜道:“公明師尊門下風戽,拜見三位師兄。”,再次上三步,彎腰拜道:“公明師尊門下風戽,拜見三位師兄,祝三位師兄福壽康延。”

三拜之後,風戽距離三位金仙僅有四步之遙,當中那位金仙手指在自己眉心一點,口中說道:“謹祝公明師叔仙道長存。”